擊碎禿腦殼的右腳剛一落地,我右拳隨即揮出,身旁那個惡棍剛抽出獵槍,尚未來得及把槍口對準我,太陽穴上就遭受一記重拳。
一顆血淋淋的眼球,被憤怒的拳頭震擊而出,彷彿剛從母體產出的小章魚伸出幾根軟軟的綠觸角,滿身汙血地在地上蠕動。
兩個傢伙在剎那間雙雙倒地,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我很瞭解自身的破壞力,在出手之前就料到他們會被打成這種程度。若打得他們鬼哭狼嚎,引來另外一些幫兇,恐怕真要去和杜莫做伴了。
窗外枯黃的野草和化學罐,還是那麼無精打采地佇立在陽光下。
那個攥啤酒瓶的鷹眼漢子,見我用拳頭出擊時身體的重心偏低,猛地把玻璃茬兒朝我的右側脖頸刺過來。我急速側身,躲過這傢伙的攻擊,左手順勢攥住他攥酒瓶的手腕兒,右手握拳垂直上挑。
“咔嚓!”這傢伙的手肘頓時被折成九十度,韌帶和骨頭粉碎性撕裂,不等他發出慘痛的嚎叫,我右臂的肘擊如閃電一般,直搗他的下頜。隨著“嘎嘎,咯吱”兩聲,這傢伙臉頰一歪,脖頸後面的脊椎斷裂,斜倒在兩具屍體之上。
我轉過身,慢慢走到酒桌旁坐下,眼神柔和地望著最後一名惡棍。
他目瞪口呆,彷彿一具死於驚嚇的僵硬屍體。
八大殺手(五) 賽爾魔是個什麼人?
第五章
1。賽爾魔是個什麼人?
“你不必慌張,我們邊吃邊談。”說著,我拿起一雙嶄新的筷子,從殘破的白瓷盤子裡夾起一片焦嫩肥美的烤肉,塞進嘴巴慢慢咀嚼。
飢餓的胃頓時興奮異常,猶如枯井裡的餓獸知道即將拋下食物,提前探起身子,無限期盼地把嘴張開。
“把茶壺遞給我,我一天沒喝到淡水,口渴得厲害。”說完,我挺直脖子,把嚼碎的牛肉慢慢運送進胃裡。這個語氣粗魯的惡漢,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飛揚跋扈的樣子,他畏縮而猶豫,遲疑了幾次,才試探著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去夠右手旁那隻膠泥燒成的紫砂壺。他很害怕,紫砂壺上的蓋子晃得咣噹直響。
“把雙手從桌子底下拿上來,雙臂平鋪在桌面,手掌開啟,十指分叉。”下過這套命令,我揚起脖子,對準茶壺尖細的小嘴兒,咕嘟咕嘟猛喝。
解暑的涼茶,清涼爽口,一股沁心潤肺的快意,剎那彌散全身,從頭到腳透著舒暢。模里西斯氣候溫和,長出的茶葉香氣宜人,名不虛傳。
發抖的漢子看似粗魯,倒也有幾分聰明,他發現我眼角的餘光非常敏銳,意識到我不是庸常之輩,一時還不敢偷襲我。狼藉的酒桌上,斜擺著一把鋼叉,我撿起鋼叉豎在眼前,垂直對比著惡漢的上身,漫不經心地說:“放鬆一些,只要不反抗,我可以讓你活命。現在我問你回答,假如我認為你在撒謊,就把鋼叉一次次插進你的手掌;假如你疼得大叫,我肩頭的匕首會在第一時間割斷你咽喉。”
滿臉橫肉的惡棍,驚恐得眼球都快要爆出來了,聽我這麼一說,他急切地點頭應承道,那副乖順的表情,好似求主憐憫,寬恕他之前的罪惡。
惡人就是這樣,他們總要把路走絕,才能意識到某種重要的東西,但為時已晚。美好的人性,是唯一可靠且不出賣靈智的信仰。
“你們抓住那個黑人時,他正與何人一起,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有無檔案或物品之類被你們繳獲?”惡漢眼珠亂轉,用力思考我的提問。他很賣力地回憶,額頭的汗珠兒,不知是因為驚恐還是費腦,顆顆滾落下來,跌碎在桌子上。
“Villains,I…kill…you!”蜷縮在木床上的女人,突然拿起地上的獵槍,憤怒地朝粗魯漢子走來。她的英文說得很拗口,我想她是刻意要與我溝通。
“NO…NO…NO…NO,噓!”我急忙對女人搖頭,抬起一隻胳膊示意她冷靜下來。她不知道,獵槍的噪音很大,槍聲一響等於自找麻煩。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他,現在四個惡徒已經死掉三個,你該消消氣。假如他不欺騙我,我答應讓他活著。還有,我一會兒將帶你離開這裡。”
一邊說著,我一邊把身無寸縷的女孩摟進懷中,輕輕拍打著她肩膀,用結實強悍的胸膛和臂彎給她一些安慰。女孩在放下獵槍的瞬間,顯得非常痛苦,她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悶聲抽泣,那哭相極為悲慘,卻發不出聲音。
呆坐在酒桌旁的惡漢,表情似笑非笑,露出渴望活命那種諂媚。我把獵槍的槍管插入鐵板凳上的一個孔穴裡,用力扳了一下,然後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