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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是上一次在重陽宮偶遇丘處機,並和丘處機論道結緣,說了那麼多的話,但那些話丘處機能不能聽進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顧同知道這次再去找丘處機,並告訴他要他將全真教的勢力藉助給神武軍用用是個賭局,但是已經將身家性命都豁了出去的顧同,也知道自己是非賭不可。
當然,幸虧的他找的這個人是丘處機,要是全真掌教劉處玄的話,顧同敢打保證,自己這番話不需多說,就會被劉處玄給轟趕出去,甚至是告發給女真人。
這是因為,在他自己的分析中,劉處玄始終是將女真人的金朝看作是正統,心中沒有大的想法,他只是想要傳道,發揚大全真道教,所以劉處玄可以推掉宋寧宗的邀請不去臨安城而進了金章宗的皇宮的原因所在。
所以,在腦海中有了將全真教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心中就早早地將劉處玄丟擲心外,劉處玄不是理想的合作者,即使他是全真掌教,說話更有分量。
與劉處玄對比,長春真人丘處機這個人,才是一個真正的敢於冒險的道士。
這從歷史上的丘處機以七十幾歲的高齡奔赴西域,和成吉思汗會晤,成就‘一言止殺’的豪傑之舉,從而成為蒙古人親封的天下道教掌教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
丘處機有野心,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全真教的掌教,相反他還要做天下道教的掌教,做國師,將全真教確立為天下第一教。
一個有野心的人是可以合作的,因為這個野心就是他的把柄。
這就是顧同為什麼敢在和丘處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對丘處機說什麼建立一個立足於自己民族的道教,一個真正可以被萬民敬仰萬代的信仰的原因。
他不怕丘處機把自己說的話對外人說出去,在他的心中,丘處機就是一個出家人中的‘在家人’,這個人渴望將全真教確立為天下只此一家宗教的野心就是他和他合作的一個基礎。
一個月前的那場雪,在長安城裡已經消融的不見蹤跡,可是秦嶺山下的重陽宮外,還處處可見點點雪白。
翠松青柏,並著已經凋零殆盡的古柳大槐,掩隱著香火繚繞之中的宮闕樓閣,當真是一番世外之境。
下馬走在通向重陽宮宮門的曲徑小道之上,眼觀北國的雪中勝景,時而有三兩個香客從身旁走過,顧同不自覺中,心中一直以來的那種忙碌消失一盡,剩下的滿滿都是空靈,接近天地的那種空靈。
將馬兒栓到一處古樹之上,顧同就隨著幾個香客往重陽宮中走去。
進了重陽宮,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趕巧的緣分,正好就看見了上次給籤軍晚上開啟宮門的小道士李志遠。
卻說李志遠本來正在和幾個比自己還小一輩的小小道士在談論事情,眼光之餘,看到進來上香人群中有個長得頗和上次夜闖重陽宮的那個顧大人很是相像的人,初識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眼,可是等他在正眼一看,見那人衝著自己輕輕一笑,這才覺到,定是顧大人無疑。
忙忙地迎上前去,在那些小小道士詫異的目光中,李志遠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對著一個衣著並不怎麼突出的男子一邊行著禮,一邊問著好,簡直就是像侍奉他們的祖師叔長春真人一樣的畢恭畢敬。
幾個小小道士當即心中一陣迷惑,要知道他們的這個志遠師叔可是脾氣高傲的很,除了平常對掌教真人還有自己的師傅丘處機、大師兄尹志平比較尊重外,其餘的同門之人,他可是一個都不放在心上。
就在小小道士交頭接耳的低聲交談的時候,李志遠也搞明白了顧同的來意。
原來人家不是來上香燒紙,而是來找自己的師傅丘處機。
這次李志遠吸取了上次的慘痛教訓,恭敬地對顧同說道:“顧大人,我師父正在後院教我志平師兄練拳呢,你跟我過去就是。”
走在去後院的路上,李志遠就像是千八百年沒有和人交談過一樣,一會問顧同這個,一會兒又和顧同說那個,簡直就是一個無頭蒼蠅,嗡嗡個不停。
顧同不好對李志遠直接說閉嘴的話,只好將他的話往正是上面引,隨便找了個話題,顧同問道:“你師傅教你師兄什麼拳法?怎麼他在練,你卻在外面和人閒談。”顧同話裡的意思是該不是你小子廢話太多,被你師傅給趕了出來吧。
卻哪知李志遠聽到顧同發問不怒反喜,一臉得意的說道:“前些日子師傅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一套太極拳法,傳授給我們是兄弟幾個,嘿嘿,就屬我學得最快,這不我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