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
作為當了七八年兵的籤軍老人,陳季常可謂是籤軍元老,就是當後勤總管也有三年的時間了。軍中待久了的緣故,讓他說話時也是分外乾脆。
見顧同發問,他便答道:“過去也有過這些事情,只是沒有今年這麼棘手,過去碰上銀根緊張時,也還有商人給咱們放些高利貸,等著大軍北上,殺些蒙古韃子,搶些韃子的馬匹、牲畜回來,還債並做利息,可是今年北線並無戰事,咱們籤軍沒有出去的機會,所以連個放高利貸的都沒有,別人都不敢借錢給咱們,生怕還不起!”
“的,孃的,合著這倒黴事都讓我遇上了!”聽完陳季常的話,顧同也顧不得什麼監軍大人的威儀,爆著粗口,狠狠的罵道。
陳季常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讓才上任的顧同去面對這麼一竿子事情,確實有些不地道。“不過咱們籤軍的監軍校尉真就那麼好當?要是這檔子事情,你都處理不好的話,還是早早回去的好。”陳季常心中如此無賴的想道。反正他是抱定主意,這次的財務危機,出主意、想辦法都交給顧同去忙活,他只管做。
雖然心中如此想,可是表面上的尊敬還是應該有的。誰讓顧同是籤軍上下除了指揮使王仁杰最大的官呢?
緩了口氣,陳季常有些猥瑣的說道:“這是還得大人您定主意,我聽您吩咐行事就是。”
“娘希匹,你這傢伙早晨還嫌我來得遲,現在卻換這幅孫子想,我呸!”感覺自己被坑大發的顧同,再次對這些兵痞的無賴行徑在心中強烈抗議。
可是他也知道,這事情還得解決。誰讓自己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面誇下海口呢?
坐在自己的營帳內,也沒了什麼新官上任的新奇感,更別提什麼“上任三把火”的壯舉,他現在覺得自己胸腔內滿滿的都是無力。
“顧大人?”看著顧同面無表情,陳季常有些愧疚的問道:“您看實在不行,我再去那些無良商人家跑跑腿,看能不能討要些銀子來,實在不行,就找幾個犯過事的商家,夜裡去幹他孃的一票!哼,咱們弟兄們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這些傢伙在後方吃喝玩樂,現在也該是他們出出血的時候。”說到後面,陳季常一臉的兇狠,顯然這廝也是豁出命去了,一點兒也不擔心“劫富濟貧”的後果。
陳季常如此一說,顧同才真正覺得這事情不是棘手那麼簡單,相反這事情還有可能演變成兵變。
顧同這個時候就是不表態也得說點什麼,無奈之下,他只好勸解道:“季常兄,事情雖然有些棘手,但是還沒有到那一步呢!咱們是兵,不是匪,當兵的該有這個覺悟。這樣吧,你先帶著幾個人,去那些高利貸商人家再問一問,看能不能借出個千二八兩的銀子,我這邊也在想想辦法,先把眼前這一關度過去,再去想什麼根治的法子吧!”
陳季常臨出營帳前,顧同還不忘叮囑道:“你是軍中老人,低下士卒有什麼想法,你要及時做好疏導,且不可讓這件事引發兵變,那樣,你我項上人頭,還有幾千兄弟們的身家性命,以及他們的妻兒家小,都將面臨絕頂之災!”
“大人心意,季常帶兄弟們心領了,大人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走那一步!”陳季常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唉,沒想到我這個八品小官,做的是這麼堅難!”
顧同此時,心中‘內牛’一片,且經久不息。
坐在營帳中,顧同憂心忡忡的把玩著羊毫大筆,一會兒在紙上寫,一會兒又去畫,帶了最後,思緒凌亂,心煩之下,一把紙全部扔進了紙簍中。
“錢、錢,該去哪裡找銀子呢?”
此刻的顧同,恨不得變成一隻雞,會下金蛋的那種。
大軍吃飯,需要銀子;撫卹傷病,需要銀子;整頓軍務,也需要銀子。沒有銀子,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愁了半天,顧同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之道,只好將自己心中稍微有的一點點兒的想法,準備拿去和王仁杰商量商量。
“王大人,又來叨擾了!”
進了王仁杰所在的房間,顧同一面打招呼,一面不僅將自己所在的營帳和磚木結構的王仁杰的“辦公室”,發現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相反還寒酸得很。
王仁杰見是顧同,笑著將手頭的檔案放了下來,說道:“朝廷已經決定了,新任的關隴諸軍節度使乃是女真宿將——夾谷清臣大人,這兩天就要到任,顧大人你也做好準備,等節度使大人一到長安,我們就去拜見。”
“王將軍,承蒙不棄,您以後叫我三郎就是,小子實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