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一挑,鐵甲騎士的戰馬後腿立刻被長矛洞穿,戰馬吃痛,立即嘶鳴一聲,然後臥倒在了地上。
鮮血,還在順著戰馬的腿不斷的流淌,可憐的馬兒,不斷的翻騰身體,疼痛,讓它已經發狂。
至於馬背上的騎士,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的時候,就被自己的坐騎壓倒了地上,戰馬的重量加上馬身上的鐵甲的重量,一下子就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加上一身盔甲,讓他失去了人體的靈活度,所以在戰馬吃痛輾轉不停的時候,他也被馬兒壓過來壓過去,這般折騰,讓他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可是,真正的痛苦還沒有到來,就在他被戰馬壓倒在地,不能起身的時候,哲別再次出手了,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用長矛去刺擊,而是跨在馬上,將長矛舉起,然後看準女真騎兵的腦袋,狠狠地就砸了下去!
一擊得手,哲別看也不看方才還在交手的敵人,就殺向另外一名鐵甲騎兵,至於先前的這一個,已經是腦袋開花,死得不能在死了。
一邊縱馬殺敵,哲別一邊對著手下的將士喊道:“避開敵人,專砍馬腿!”
得到哲別的提示,手裡面拿著彎刀的草原戰士一下子就懂得了對付這些武裝到牙齒的鐵浮屠的辦法了,一個個將身體從馬背上斜垮下去,然後瞅準敵軍的戰馬,手中彎刀,帶著一陣清風,就將敵虜的戰馬砍倒在地。
失去了戰馬的女真騎兵,就像是沒了保護一樣,只能任著草原戰士的戰刀從腦袋上砍過,更有一批戰士,從戰馬上落地之後,就被數不盡的馬蹄從身上踩過去,瞬間,便化作一灘肉泥。
遠處,顧同看著哲別終於找到了對付鐵甲騎兵的方法了,一顆懸著的心,也不由得放了下來,可是目光依舊不敢挪開絲毫,三路大軍,左翼、右翼,他都不擔心,最為擔心的就是前鋒這一路。
雖然說草原騎兵是天生的戰士,再加上他儘可能的幫助為他出戰的這些部落勇士改換裝備,但是習慣了自由殺敵的草原騎兵,比之他手下的軍隊,最讓人頭疼的就是很難徹底的服從命令,而在戰場之上,不聽從指揮,恰恰也是失敗的開始。
顧同暗自祈禱,希望今日一戰,草原騎兵能夠安安分分的跟著哲別殺下去,只要他們始終跟著哲別的身影走,那麼這場仗,勝利的希望就會加大幾分。
戰場之上,哲別不知道顧同心中升起的擔憂,他一心殺敵,可是卻也沒有忘記對於身後的草原騎兵的指揮約束,但凡是發現有不聽從指揮、盲目殺敵的將士,便立刻有他的親兵執行軍法。
死亡和鮮血的威脅總是要比口號更加的有效果,更何況是這些向來只服從比自己拳頭大的部落勇士?是以當有四五個人被殺之後,其餘的戰士也都明白了哲別的用意,從這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胡亂衝殺。
紀律,將這支狼一樣的軍隊的力量聚集到了一起,所有的人,跟著哲別,按著先前的法子,專門砍殺鐵甲騎兵,如此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四百鐵甲騎兵就全部被撂倒在地,不過相應的,哲別身後的草原騎兵也為此付出了將近一千人的代價。
暗自衡量著敵我傷亡,見到犧牲的戰士的數目猶在控制的範圍內,況且沒有了鐵甲騎兵的礙手礙腳,哲別立刻就讓軍隊變換陣型,這次,卻是採用和上次一樣的狼群戰術,由三兩名騎兵組成一個小隊,分別殺敵。
沒有了鐵甲騎兵,女真人剩下來的輕騎兵的戰鬥力,並不比草原騎兵高出多少,相反,已經依靠狼群戰術在戰場上砍殺過一回的部落勇士,第二次使用這一戰術的時候,比之第一次更加的得心應手。
而女真輕騎兵,之前就被這種戰法殺得心寒,此時又見敵人照舊,許多參加過第一次戰役的戰士,心神頓時慌亂。
草原騎兵可不會可憐或者顧忌敵人的心情和感受,看到有地方陣型鬆動,便立刻將一個個的小隊組成近百人的大隊,用錐形方陣衝刺敵陣,這種戰法是很有效果的,女真人好不容易鞏固下來的陣型,立時便被衝散開來,隨著一個口子劃開,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戰士數著這個鬆動展開攻擊。
然後,從一點,到一片,接下來就是整個女真軍團前鋒陣營的鬆動。
完顏綱也在臨時搭建起來的高臺上觀看著前鋒陣營的拼殺,眼見鐵甲騎兵被砍殺倒地,又見己方陣型完全鬆動,完顏綱一顆心就開始下沉。
“元帥,出兵援助烏古慶壽將軍吧!”
右都監蒲察貞眼看再這樣下去,前鋒陣營遲早要被衝散,是以立刻建議從後方壓陣的四萬大軍之中,抽派兵馬援助烏古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