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鄧友龍獨自一人分析著朝廷的局勢以及接下來軍隊到底是留還是撤的問題之時,忽然,帳外親兵來報:“元帥,畢將軍求見!”
“哦?”
鄧友龍心中微微疑惑的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說道:“快快請畢將軍進帳敘話!”
親兵出帳傳達,緊接著畢再遇就進入到了營帳之中,只不過,他的身後,卻還跟著一個沈復。
鄧友龍抬頭看了眼畢再遇,又看了看一身儒衫打扮得沈復,不由疑問道:“畢將軍,這是?”
畢再遇剛要為鄧友龍介紹,卻聽沈復張口道:“鄧大人,此時猶不安歇,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嗎?”
鄧友龍微微有些惱怒的看了眼沈復,最後又將目光落在畢再遇身上,斥責道:“畢將軍,你深夜來訪,就是為了給我介紹這樣的一個人嗎?”
畢再遇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為鄧友龍介紹到:“元帥,此乃晉陽郡王、太尉、徵虜大將軍帳下指揮使沈復沈將軍。”
鄧友龍本來還惱怒著準備派人將沈復趕出營帳去呢,可是聽完畢再遇的介紹之後,當即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晉王也來了?”鄧友龍有些緊張的問道。
沈復微微一笑,說道:“鄧大人,我家王爺還在汴梁城中呢。”
沈復說完,鄧友龍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強裝鎮定坐了下來,鄧友龍示意沈復、畢再遇坐下說話。
藉著沈復落座的機會,鄧友龍將其打量了一番之後,然後滿含疑慮的問道:“卻不知沈大人深夜來訪,是為了什麼事情?”
“當然是為大人排憂解難而來!”
沈復意味深長的看了鄧友龍一眼,接著前言繼續說道:“我見鄧大人眉頭緊蹙,相比鄧大人是在為軍隊是留是撤憂心呢吧?”
“卻不知道沈大人居然還會看相?哈哈。”鄧友龍裝作不在意的笑了一笑,然後問道:“那麼沈大人有什麼良藥可以為本官開解開解呢?”
見到鄧友龍此時此刻還在裝著矜持,沈復心中就知道此人不好對付。
想了一想,沈復沒有將趙擴的勤王詔書和金牌令箭拿出來,而是繼續和鄧友龍兜圈子說道:“鄧大人,退也好,留也好,自然得皇帝下令,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復重重的咬了咬‘皇帝’二字,並且,一面說,一面觀察著鄧友龍的臉色。見到鄧友龍並未有什麼過激反應,他這才放下了心。
但是,沈復不知道的事鄧友龍的心中,卻因為他的一句‘皇帝下令’而震驚不已呢!
“難道這廝發現了什麼?”
鄧友龍疑慮的看了眼沈復,假裝不在意的回答道:“這個是自然,我鄧某人世代接受皇恩,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可是隻要陛下一聲令下,我也絕對不會猶豫!”
沈復心中一笑,雖然知道鄧友龍這是在和他演戲,可是他就是要把鄧友龍繞進來。
“卻不知大人現在還聽陛下的詔令嗎?”沈復出聲道。
鄧友龍讓沈復繞的越來越糊塗了,可是又不好發作,只得回答道:“這個無需多問,自然是唯陛下之令是從!”
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聽的話,沈復也不再和鄧友龍打馬虎眼了,他站起身,在鄧友龍滿眼的疑慮之中,掏出調動天下兵馬的‘金牌令箭’,出聲問道:“此物大人可識得?”
鄧友龍開始時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可是當沈復將金牌遞到他的手中的時候,他雙手立刻就顫抖了起來。
“金牌,這是調動天下兵馬的金牌,你,你那裡來的?”鄧友龍指著沈復,滿眼的懷疑。
金牌令箭,乃是重於泰山之物,鄧友龍可不相信,沈復一介小小的指揮使就能夠得到這樣的信物。
沈復也知道鄧友龍在懷疑什麼,他笑了笑,對鄧友龍說道:“金牌一物,象徵著陛下,乃是國之重物,鄧大人不必懷疑出處,這,自然是陛下賜予我家王爺的!”
聽到是趙擴賜給晉王顧同的信物,鄧友龍心間的疑慮稍微去了一些,可是接著,他又好奇了起來,這無緣無故的皇帝賜給顧同這等物事做什麼?
“難道?”
鄧友龍的想法才落,沈復就說道:“不瞞鄧大人,隨著金牌一道送到我家王爺手中的,還有這封詔書!”
說著,沈復就將‘勤王詔書’從袖筒之中拿了出來,然後,鄭重的放到了鄧友龍的手中。
鄧友龍何等聰明,從沈復說還有一道詔書的時候,他就大概猜到了詔書之上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