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可汗逃出顧同的埋伏後,就立刻審機度勢,利用金兵撤離草原後的勢力真空和幾大鄰近部落首領和精兵戰死的絕佳時機,迅速聚集兵馬,幾個月的時間,就將扎答蘭、塔塔兒、蔑兒乞、克烈部幾大部落還有十幾個小部落一一吞併,建立起了一個統一的、佔據著整個漠東、漠南部分地域的大汗國,可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想著幫助鐵木真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蒙古汗國,最好是能夠和金國相抗衡的偉大帝國,到那個時候,女真人就再也不敢對草原上肆意屠殺了!
這好好的一切,計劃好的一切,到現在,都全都變了!
自己落到了顧同的手中,以顧同對草原人的手段,只怕這次也是凶多吉少。
但是自己的死,並不是木華黎此刻最擔心的,木華黎此刻最擔心的,卻是與他此次同行而來的另外一人。
顧同端坐在自己的營帳之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披頭散髮、身材魁梧的男子,實在難以想到,自己這一次心血來潮之筆,竟然一下子有這麼多的收穫。
一個木華黎,就已經讓他足夠的驚訝了,可是,誰能想到,同木華黎一道被俘虜而來的還有鐵木真的長子——朮赤。
“以長生天的名義起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鐵木真的長子朮赤?你且老實回答,等我查明真相,不管你是不是,我都會將你放了的!”看著這名被俘虜回來後,就大吵大叫著自己乃是鐵木真長子朮赤的男子,顧同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同他答對,只想著儘快將其身份確定,這樣自己才能有一個應對之策出來。
朮赤雙眼噴火一般的看著顧同,他知道這是乞顏部的大仇人,曾經在戰場之上,將自己英雄的父親逼的鼠竄,將那麼多的乞顏部戰士殘忍的殺害,就是這個人,差點讓自己沒有了父親,可是,誰能想到,自己竟然會成為他的俘虜?
朮赤聽著顧同的問話,很想隱瞞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來,可是,往日裡,被人經常用自己的身世談論問題,他已經在這方面變得極為敏感。一切一切,只因為自己的母親在懷著自己的時候,被可惡的蔑兒乞人俘虜過,後來,父親救出了母親,母親誕下了自己,但從自己降生的那一刻,關於自己的親身父親這一問題,就一直被人當作話柄來談論。
“我是朮赤,我的父親是偉大的乞顏部可汗鐵木真,顧同,你這個惡魔,卑鄙無恥的狐狸,乘我不備,將我俘虜來,算得了什麼英雄好漢?上一次闊亦田之戰,我朮赤因為被父親留在家中,所以未曾上戰場,可是這一次,哼,有種你現在放開我,和我單打獨鬥,看我如何將你制服你!”
顧同搖搖頭,指著朮赤,故作驚異道:“你真的是鐵木真的長子?我卻不信,我只聽人說過,你是你母親孛兒帖被蔑兒乞人俘虜去了的時候所懷上的,你說不定是蔑兒乞人的種!”
“你胡說,我是黃金家族的後裔,我的父親是鐵木真,我是我父親和母親的孩子,你休要在這裡聽信別人的讒言讒語。”朮赤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怒衝衝的向顧同吶喊道,如果不是尹志平和李志遠兩人,將他牢牢的束縛住,只怕這個時候,他早已經衝到顧同面前,將顧同撕個稀巴爛。
“那你說說,你這次來汪古部所為何事?如果你真的是鐵木真的孩子,那麼你就一定知道他派你出來所為何事,你不要耍心眼,那邊木華黎已經招供了,你就直接說吧!”顧同故意使詐,就是斷定因為在意自己身世的朮赤一定會將此中來龍去脈,一一講出來。
朮赤不知道是詐,只當木華黎那邊沒有承受得住顧同的嚴刑拷打,已經將此次行動的目的暴漏了出來,再加上為自己的身世心急的原因,朮赤坦言道:“我父親此次派我們出來,就是想利用今年遭了雪災這個機會,多多聯絡汪古部,看看能不能同汪古部聯手,共同討伐漠北、漠西的乃蠻部。”
“那你們為什麼不和汪古部的首領阿刺忽失聯絡,而是選擇聯絡民眾?還有,你說你父親想要討伐乃蠻部,可是,現在的他只怕也是在為部族的生存憂心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著什麼討伐乃蠻的事情?”說著說著,顧同似乎是像抓到了什麼一樣,幡然大悟說道:“你父親難道統一了漠東蒙古諸部?”
“不錯嘛,怪說父親自從上次戰爭之後,就一直說你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今日一交談,果不其然,顧同,如果我們不是敵人,難麼說不定會是朋友呢!”朮赤一臉的傲氣,提到鐵木真,更是發自心底裡的驕傲,彷彿父親就是自己的神靈,父親所做出來的這些,都值得他引以為豪一樣。
聽完朮赤的話,顧同實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