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出來。
只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顧同不僅沒有獅子大開口,相反,還極為真摯的講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本大人此舉有何深意,想怎麼猜想,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把話擱到這裡了,到時候來與不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不會干涉,因為這是生意人的事情,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別想著還有下次,要是餓死了部眾,那可就是你們自己的罪過了。”
說完這些話,顧同覺得有些困了,接二連三的鬥智鬥謀,讓他覺得有些疲憊,因而匆匆說了句讓木華黎下去再想一想,就起身送客。
木華黎很想問一句顧同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離開,不過看到顧同滿臉的不耐煩,也就不好再多做叨擾,站起身,就離開了顧同的營帳。
木華黎走後,顧同就一個人斜靠在榻子上,繼續想著該如何把這盤棋下好、下妙、下的到最後,讓鐵木真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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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臨,當營帳之中已然燃起照明的燭火還有取暖的爐火的時候,顧同的思緒才從斡難河邊的鐵木真身上收了回來。
等他放眼一瞧時,心中不由覺得一陣溫暖。
只見柳師師正在小心翼翼的為自己調製晚餐,而身上的錦裘,不消多說,肯定也是這個丫頭怕自己受涼披上去的。
有道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就在顧同滿眼柔情似水的看著柳師師的時候,後者也像是感受到了前者目光中的熾烈,立刻轉身報以更加強烈的回應。
即使沒有言語,可是單隻眼神之中的溫情脈脈,就已經可以勝過一切甜言蜜語。
“謝謝。”
顧同想了半天,似乎只覺得唯有這兩個字才可以概括出來自己滿心的感動和幸福。
“一輩子那麼長,難道你準備說一輩子的感謝給我嗎?”
早已經和顧同約定終生,柳師師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靦腆,性子中的那絲靈動,讓她無所顧忌的說著自己喜歡說的話,暢所欲言,對著心上人盡情的裸露自己的心意。
顧同一笑,不知道是在笑柳師師的傻里傻氣還是在笑此刻的溫馨和甜蜜,或許,這其中意味,只有身處其中的柳師師才能感覺得到。
盤腿而坐,在一陣爾虞我詐之後,能有這樣的放鬆,顧同只覺得上天待自己不薄。
師師也不問白天顧同和木華黎的談判結果如何,就像是一個才過門的小媳婦一樣,屈膝跪立在顧同身旁,替他舀一勺溫度晾的正好的肉湯,又從烤架上用小刀割下烤的最金黃的肉塊,放在顧同身前的盤子裡,盡心盡力的侍奉勞累了一天的愛郎。
平日裡吃的已經有幾分膩歪的烤羊肉還有肉碎湯,這一刻,就像是被賦予了新的氣息一樣,顧同連著吃吃喝喝好幾大口,直到肚子撐起來後,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碗筷,有些戀戀不捨,不過最終還是向現實‘投降’,省的來日鬧出什麼堂堂顧大將軍被吃的撐破了肚子的傳聞出來。
柳師師知道顧同這是在向自己傳達情意,心中感激,卻又有些羞赧,不好直接表露,只好一邊替顧同輕輕揉撫著那發撐的肚皮,一邊似嗔還笑的叮囑道:“又沒有人和你搶,何必吃得這麼著急,哼,要是把你撐壞了,回到家,姐姐還不對我家法伺候?”
說到家法,柳師師臉上一紅,記得芸娘有次閒聊的時候說過,顧家的家法居然是“打屁股”、、、、、
顧同一臉壞笑的看著柳師師,豈能想不到丫頭臉紅的理由?不過怕小丫頭惱羞成怒,他也沒有去揭穿,只是嘿嘿一笑,算是再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一陣溫馨過後,顧同才把今天和木華黎之間的交鋒說與了柳師師,在他看來,柳師師平素裡主意最多,加上又牽扯到生意上的事情,說不定柳師師能給自己什麼意外驚喜出來。
柳師師聽完顧同的話,想了一想,帶著幾分謹慎說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好說,但是要是讓蒙古人也加入到這場牲畜換糧食的交易中來的話,只怕是代價有些大,先前已經說過,糧食不好收購,牧民遭災,西京路百姓不也一樣?加上晉北地區,素來貧苦,百姓手中的糧食,也只怕夠自己過活,西京路府庫中的存糧,也是不夠,我覺得這一點還有待商榷。”
柳師師話說的委婉,其實也是在告誡顧同,倘若不加限制,只怕到最後買賣也難以做成,到那時,可就真的成了勞民傷財之舉了。
顧同自然是明白師師的擔心的,其實打他今天對木華黎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想了一個下午,其中也不乏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