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陳季常,顧同吩咐了一聲開會,就走進了自己的籤事房,等著軍中眾將的到來。
“大人,人都到齊了。”
就像是自己第一次在這個籤事房裡面見王仁杰一樣,所有人都整整齊齊的位列兩邊,等著他訓話。
“今日把兄弟們集中起來,是有一件大事情和大家商量。”顧同眼睛橫掃場中眾將,滿是威嚴的說道:“朝廷裡關於我的調令下來了,是調往西京路做副留守,兼著大同府尹,至於大家的獎勵,後面節度使大人會有所安排,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對虧不了大家的,兄弟們浴血奮戰,也算是有個交代。”
一聽顧同要升職,做西京路的副留守,大同府的府尹,這一下,神武軍眾將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吵吵嚷嚷,有的說恭喜大人升遷,有的說顧同走後神武軍怎麼辦,總之道喜者有,擔憂者亦有,種種種種,莫不透露著神武軍上下的團結和軍中獨有的情感。
唯有陳季常獨自冷靜地思考著顧同現在說這番話的深意。
“大人,是不是節度使大人哪裡不同意大軍隨你走?”陳季常趁著眾人還在討論的熱烈勁兒,悄悄壓著聲音向顧同問道。
顧同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正當陳季常莫衷一是,不知道顧同如此是何意思的時候,只見顧同揮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又聽顧同說道:“按照朝廷慣例,軍隊是不能隨主將調動的,這是定例,沒有誰可以例外,可是,節度使大人為人隨和,知道我此番北上,若是一個人的話,肯定不能處理好各方事宜,所以特許我帶一部分將士北上,現在,我將想問一問大家,那些人隨我走,那些人留下來守著關中的基業好呢?”
“大人,神武軍上下一體,為何要分離?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要是拆開了,那還是神武軍嗎?”顧同才一說完話,符虎就開始發表自己的見解,因為對這支軍隊充滿了強烈的感情,所以,他實在不願意看到神武軍被拆散開來。
符虎說完,支援這種意見者立刻隨聲附和,顧同打眼一瞧,發現軍中有一大半的人都是這樣的看法,心中有些感動,卻也覺得無奈,分開是一定的,自己也需要一些幫手去西京路。
長舒了一口氣,顧同看著沒有說話的羅通問道:“別人都吵吵嚷嚷的說著自己的看法,你這小子,今天裝什麼深沉,且來說說,是一個什麼樣的看法,是分家還是全部留下,你也表個態!”
羅通眼神之中很是艱難的看了眼符虎還有自己昔日一同作戰的袍澤,然後,又非常堅定的說道:“大人此番北上乃是定事,改變不了,說句大不敬的話,除非咱們兄弟現在揭竿而起,不然的話,還得按著規矩來,大人北上,能夠帶走一半的人馬,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怎麼能因為一些兒女之情,就婆婆媽媽的壞了日後的大事?如果大人不棄,我請求率領驍騎營跟隨大人北上,為大人開道,穩定西京局勢!”
“你這騾子,平素裡倒還沒發現你會做人,怎麼,現在這麼著急的分家,難不成是想升官不成?”符虎怒衝衝的看著羅通,實在不明白好好的為什麼要提出來分家。
羅通也沒有解釋,對於符虎的責難更是報之一笑,隨後便目光堅定的看著顧同,等待著顧同的意見。
顧同沒有急著答覆羅通,而是將目光投向陳季常,頗是感慨的說道:“咱們兄弟,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長,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長安北上雲中,可是神武軍乃是我顧同的孃家,說什麼我也不會忘了,所以在走之前,我想要把這裡的攤子交給你,你來做神武軍的指揮使如何?”
陳季常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也不多做推脫,躬身行禮向顧同答應道:“大人您就放心的北上,這裡,關中的根據地我會照看得好好的,不管你帶著那些人走,留下來的神武軍還是神武軍,大人您留下來的法子我會貫徹下去的!”
“好好好,有季常的這番保證,我走,也能走的放心,長安就交給你了,不過你放心,最多四五年的時間,到時候我顧某人一定揮師南下,到時候,季常一定要給我支援啊!”
對於顧同最後那句交代,陳季常自然明白話裡面的深意,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對陳季常交代完,顧同從帥位上站起,粗著聲音說道:“好了都別吵了,留著精力,多娶幾房媳婦,等大人我過兩年回來的時候,多一些侄兒侄女的該多好?你們啊,心裡面想的什麼我都清楚,可是,且記著我的話,時機不到,做什麼都是妄想,就像上次世家聯合宋廷的力量想要反出去,可是最後還不是失敗了?所幸的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