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3位文工團的姑娘也都是軍裡面拔尖的人物。袁靜筠是位哈爾濱姑娘,18歲,48年參軍,她身材修長,鵝蛋形的俏臉總帶著甜甜的笑意。她性格溫柔、開朗,對周圍的同志總是那麼熱情、體貼。大家都私下裡說,將來誰娶了小袁,那才是福氣呢!小袁可以說是我們軍的一朵花,不但長像甜,嗓音也甜,她不僅是軍文工團的報幕員,軍裡凡有拋頭露面的事情都派她去,從來都處理的熨熨貼貼,人稱群工部的編外幹事。
施婕也不是等閒人物,她是北平城裡的大家閨秀,去年打平津戰役的時候,她剛20歲,燕京大學國文系三年級的學生。部隊進城,她不顧家裡反對放棄學業報名參了軍,分配到軍文工團,這一年多來文工團演的歌、舞、劇差不多都是她編的。別看她出身名門,但從不擺小姐架子,像大姐姐一樣照顧團裡那些小姑娘,還給她們當文化教員,是文工團有名的全才。
吳文婷是幾個姑娘中最小的一個,才15歲多,她是去年8月長沙和平解放後參軍的湘妹子,她性格熱情潑辣、活潑可愛,舞跳得極好,在舞臺上總是獲得掌聲最多的演員,據說她身體的柔韌性在全軍區所有部隊的文工團中是最好的,軍區文工團要她幾次,軍首長都沒捨得放。
這幾個人都是全軍的心尖子,現在一齊失蹤,而且極有可能落入土匪手中,真是叫人心急如焚。
部隊出動搜尋了一整夜,無功而返;141師在方圓百里範圍內的堵截也沒有任何結果。天一亮我就帶人又去了響水壩現場,右岸找不出任何新的線索,我下到水裡,發現水中一塊巨大的青石附近的鵝卵石都躺在細砂的上面,而其他地方的鵝卵石卻大半埋在砂中,但已很難判斷這是怎麼造成的了。
我帶著最後一線希望爬上對岸,對岸是一座百多公尺高的小山樑,像把響水壩攬在懷中,山坡上長滿一人多高的灌木叢,山後面不遠就是軍警衛營一連的駐地。我上岸後審視了一陣,忽然一叢灌木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叢灌木有兩杈被什麼東西壓斷了,我走上前去仔細觀察,發現灌木下一大片草都被壓倒了。接著我眼睛一亮,灌木斷碴上一縷麻線映入我的眼簾。
我小心翼翼地取下麻線仔細一看,是麻繩或麻袋上抻出來的纖維,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接著我發現了另外一個線索:在山坡上有幾串新鮮的馬蹄印,這是一種當地特有的矮種馬,與部隊的軍馬不同,個頭矮小但膂力驚人。從蹄印看,馬有3到5匹,走的時候馱著重物。這時我的心感到刀割一樣疼痛。
我回到軍部向首長彙報了情況,軍首長命令此事嚴格保密,鑑於林潔是掌握核心機密的涉密人員,為了機密和她本人的安全,除向軍區報告外,對參加搜尋的部隊和有關人員只稱有文工團人員失蹤。由於這個原因,直到近50年後的現在,人們還只知道47軍50年10月發生過五名文工團員失蹤事件。
部隊又搜尋了三天,仍然是毫無結果。三天後,軍區下令更換了全部作戰密碼,軍裡也相應調整了作戰部署。接著秋季剿匪大規模展開了,所有部隊都接到一道命令,在所有就擒的匪徒和搗毀的的匪巢中留意軍文工團失蹤人員的線索,但是,同志們一次次的失望了。到51年新年,全軍殲滅了上百股土匪,但就是沒有找到肖大姐和小袁她們的蛛絲馬跡。
新年一過,組織上決定調派我去組建武陵地區公安局,我依依不捨地告別了部隊,將這宗無頭疑案也深深埋在了心底。後來,直到部隊完成剿匪任務撤離湘西,也沒有得到肖大姐她們的確切訊息。
聽留在部隊的老戰友說,在最後殲滅一股以郭子儀為首的大股土匪時,在匪巢裡發現了十幾個被俘的女同志,都已被土匪糟蹋得不成樣子,但裡面卻沒有肖大姐她們五人的絲毫線索。土匪嘍羅兵交代,50年秋天他們曾綁來五名女兵,個個都很漂亮,但沒有一個向他們屈服,結果都被他們糟蹋了,所有的匪徒都輪姦過這幾個女兵,但女兵竟沒有一個求饒哭喊的。後來還刑訊過其中的兩人,聽說還用了新式刑法,打得很重,最後的結果卻沒有人知道。
由於這股土匪的大小頭目都非常頑固,在剿滅時全部被擊斃,當時參預綁架和刑訊的匪徒竟一個也沒有找到,在匪巢裡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她們五人有關的物品,最後只好作出結論:不能肯定肖大姐等五人是被這股土匪擄入匪巢,但即使是也已被匪徒殺害,屍骨無存了。
一杯熱茶端到我目前,將我從往事的回憶中拉回來。我一邊點頭致謝,一邊帶著僥倖的心情問:“這胸章您是從哪買來的?”小老闆大概以為我要買,忙搖搖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