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四、五,可看相貌最多隻有二十七八。不但美麗,且風姿優雅、氣韻迷人,有人稱讚她的風儀“如詩如歌”。他知道清揚從來喜歡漂亮人物無論男女,他也聽說清揚在南江州第一眼見到春音就被她出眾的儀表所吸引,正好這位六位官在南江州平叛中立下一些功勳而獲得知州鼎力推薦。清揚順水推舟的將她帶回京城,現在看來此人已正式進入和親王府。
清揚雖喜好美色,在用人上卻毫不含糊,貌不驚人且瞎了一隻眼睛的鳴瑛能被她一路提拔到三位永州司徒既可見一斑。他記得之前清揚幾次嘆息鳴瑛在能幹也分身乏術,身邊還缺少一個可用之人能夠讓鳴瑛脫出身來專心於永州基業。
“這個春音就是和親王殿下尋找以久的人麼,倒不知此人有什麼本事。”
便在這個時候,下人敲門而入送來了最新的邸報,明霜粗略掃了一遍,目光在一個標題上停住,上面寫的是“蘇郡四階司士私通叛匪革職查辦,畏罪自盡”。
將內容看了一遍,大體是說這位四階司士也就是才提升不久的原南江州知州,日前被人告密說她在蘇郡叛亂之時與某匪首有書信往來云云。蘇郡郡守當即下令將她解職調查,果然查出她和匪首通訊的證據,還在她家中床下挖出一罐金子,如此證據確鑿,即刻押解入獄。因事關叛亂,郡守要將她解送京城秋官署,便在押送的前一天晚上被人發現在獄中用腰帶上吊。隨即其夫也被發現自殺於家中,一個十三歲的女兒則被毒死,看情形應該是那個做父親的先毒殺女兒然後自盡。
將邸報重重丟在地上,他身子微微後仰,閉上眼睛重重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好狠,拿鼎力推薦自己的上司作進身之禮,好狠的春音。”
下篇 第二章 美人如玉劍如虹 上
蘇檯曆兩百二十七年的京城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太平,朝廷充滿了壓抑氣氛,人事變動依然頻繁,讓朝臣們從一開始的迷惑漸漸轉變為人人自危的事發生在四月,剛剛提升不久的蘇郡郡守因為下屬司士被發現與叛匪有勾結而下獄自身也因律下不嚴而遭彈劾,皇帝念其到位時短,不降重罪,降兩階調任某州知州。
朝臣們私下裡都在搖頭,心想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知州就算和匪徒勾結,也是在蘇郡平叛之前,現任郡守乃是蘇郡平叛之後才調任的,你叫她怎麼個“律下”法。
沒兩天,皇帝下詔任命新的蘇郡郡守,乃是願青州知州,南安郡王蘇臺齊霜。早朝上詔書一下,臣子們相互使眼神,想的都是“看吧,果然如此,誰讓她擋了南安郡王的飛騰路”。又有不少人將目光悄悄投向花子夜,想到當初為了蘇郡郡守人選這位正親王在朝堂上被皇帝痛罵,差一點當廷大哭。如今看過去,見他目光低垂,坐在一邊頭不動、身不搖宛若泥塑木雕,西城照容本想替蘇郡那兩人求個情,步子微微一動卻被人拉住衣袖,轉眼見衛暗如投過來一個警告的目光,又看花子夜的樣子,終於作罷。
就在這種低沉的氣氛中,京城的杏花季走到了終結,連皎原遊春的心情也因為頻繁人事變動而遭到破壞。光是五大名門就有三家沒有到前去踏青,反而青青楊柳因多離別而遭攀折苦。連西城照容和衛暗如這樣久經官場的人都覺得疲倦畏懼,衛暗如甚至對丈夫感慨說“你這個官丟的正是時候,暫時如此也好,這個渾水,我們衛家少淌一個是一個。”唏噓半天,忽然道:“說起來,我最擔心的還是秋水清,我們這個女兒啊——對了,她還在偷偷跑皎原?”
衛簡苦笑著點點頭。
大宰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三分,皺眉道:“她在皎原藏了什麼人?”
衛簡丟過去一個“你倒是有經驗”的眼神,緩緩道:“是一個舞伎,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剛剛服禮一兩年。這孩子深居簡出,我也不想讓秋水清知道,沒讓人再查下去。”看看妻子的臉色,皺眉道:“你不滿意?”
“不——”她搖了搖頭:“你做得對。我是在想這事麻煩了。我們這個孩子從來都不是容易動心的人,她比誰都明白一個女官長要什麼樣的名聲,所以”她沒有說下去,衛簡也能明白後面的意思,跟著嘆息一聲,相對無語。
後宮和朝廷一樣,十天一個旬假,只不過朝廷的旬假是統一的,而後宮職官們的休假是排班的。作為女官長的衛秋水清乃是龐大後宮體系的當家人,根據蘇臺禮制,後宮之主當然是皇后,但皇后是不直接過問後宮的種種營運,真正管理後宮內外事務,使之井井有條的乃是自三位而下直到十位的職官們。除了女官長,還有被稱為後宮三大女官的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