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萬一南平皇帝包藏禍心,不可不防。昭彤影哈哈一笑說:“宛明期還在吧?”眾人莫名其妙互相看看,說沒聽說宛明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笑道:“這就是了,只要南平宛相不倒,彤影此去絕無危險,莫忘了宛相的千金在我鶴舞境內。”
驅馬前行,但見遠處煙塵滾滾,人馬飛馳,轉眼已到近前。對面馬上一人高喊:“來人可是蘇臺昭彤影將軍?思鴻奉南平大宰之命前來迎接。”
兩邊各自下馬快步上前,昭彤影但見這個自稱思鴻的男子三十上下,氣質沉穩,身材在南平而言略微消瘦,容貌算不得出色,但還看得過眼。
遼思鴻也看此人,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心說“世間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忍不住多看幾眼,目光在昭彤影臉上留戀不出。昭彤影從小被人用愛慕眼光看慣了的,當下落落大方,還眼波流轉的瞟過去,居然讓這個南平青年不敢直視。遼思鴻暗道:“這般絕色之人便是在松原大捷打得烏方精銳全軍覆沒,與南平第一猛將遼朝元激戰十數次場場勝利,直到將遼朝元逼到丟盔棄甲隻身逃命地步的名將麼。”
遼思鴻按照南平迎客的禮節向昭彤影敬酒,兩邊寒暄幾句,他笑道:“今日思鴻還有一份禮物送上將軍!”說話間手一揮,身後將士朝兩邊散開,後面推出一輛囚車,其中坐的正是遼朝元。
蘇臺與南平叛軍這一戰,對鶴舞以及南平皇室而言意義都遠在戰爭本身之外。在南平皇室,不但不動聲色的借用了鶴舞之兵讓叛軍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更在叛軍自挖墳墓狼狽不堪之際調動兵馬結束了與叛軍半年之久的對峙。而對宛明期而言,最大的收穫自然是女兒有了一個好歸宿,而且讓在南平宣告頗盛卻心性不穩,並手握兵權的遼家受到重創,遼族權力落到了對皇帝忠心耿耿,且對他的政治取向堅定不移的遼思鴻手中。其中,凝川與晉王的婚姻是他最高興的,他知道自己不管有多麼豐富的理由,畢竟是背叛了母國,而且引敵軍侵犯故國劫掠同胞,想要被原諒是不可能的。他此生早已不報重歸故國,但凝川不同,他當然想要看到自己聰明可愛的女兒在蘇臺生活,而不是在南平依附一個男人委屈過日子。凝川這一回歸,對那個嫁給皇室便無法無天的前妻應該是致命打擊,他不要那個人死,或者說讓她死未免便宜了她。他要看她對著曾經被自己拋棄的女兒和前夫低頭,要她此後的日子戰戰兢兢生不如死。
可要說得意,卻是遼家這件事。這一家子在這場變故中的每一個變動都牢牢把握在他手中。遼朝元叛亂之初,遼絳琛猝不及防,誠恐誠惶到皇帝面前來請罪效忠。可真的把他放出去,就像他預料的那樣,果然不安分起來。這家子原本就不喜歡皇帝的政略,他故意擺出要奪遼族權力甚至要滅他們全族的樣子,遼絳琛果然動了異心,和思鴻說既然逃出了京城而且宛明期那個蘇臺叛臣蠱惑皇帝,分明就是想要讓我們南平亡國。他說我倒是不同意那些叛軍要重新恢復選王制,但南平正道絕不能學那些娘們的國家,朝元已經做出選擇,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不能再回到京城受宛明期控制,不如去和你大哥匯合。遼思鴻天真地問如果我們去找大哥,遼族那麼多人怎麼辦。遼絳琛回答說我在軍中很有些威望,也有不少人忠誠我們,和你大哥匯合後,我們就用皇帝給我的信物以勤王之名調動兵馬,返回去殺了宛明期,我一心為南平鋤奸,聖上將來會明白的。
思鴻用力點頭,連聲稱是。父子兩個到了盧關,守關的是遼絳琛當年的部將也是他二十年好友,說起路臻的政略也是滿肚子火氣。遼絳琛與故友重逢酒逢知己喝了個痛快,第二天醒來已經被人五花大綁。遼思鴻站在他面前面帶微笑道:“爹爹,您意圖不軌,我奉聖上的命令,將你扣押,擇日押解京城。”他正要破口大罵,卻見兒子身後走出一人,正是他那故交好友,哈哈一笑說:“大將軍不要怪我,我覺得宛相的主意沒有什麼錯。我的故鄉過去三年一災,宛相帶著大家興修水利後日子比過去好得過。聖上也是明主,登基後大夥兒的日子確實比過去好。所以,不是我不顧念昔日情份,只能怪你背叛聖上。”
遼朝元浴血突圍後,昭彤影確實拿他沒辦法了,天大地大藏一個人還不容易。可遼思鴻畢竟是他的親弟弟,算出他能投奔的幾個地方埋下伏兵,老方法,先客客氣氣接待,酒菜裡下了迷藥,任你什麼南平第一勇將,醒過來照舊五花大綁塞在囚車裡。
遼思鴻小時候在家裡被欺負慘了,親生父母嫌棄,兄弟姊妹從不把他放在眼裡,對家裡人只有厭惡沒有感情。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尚且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綁起來送京城,何況那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