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急道:“李大人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救溫侯便是。溫侯得丞相厚愛,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否則你我都難逃干係。”
李肅頓時回駁說:“他有閃失,你我只是難逃干係;可如果汜水關有閃失,你我是難逃一死;徐將軍你自己好好考慮下吧!我先前就說了,是非成敗,皆看他自己。他必是中了叛軍的奸計,怪只怪他不聽你我之勸。”
徐榮被李肅這麼一說也猶豫起來,可是他還是覺得不妥,於是追問道:“若萬一他不死,回得關來得知你我一兵不出,難道你我就能逃得一死?”
“這——”李肅頓時語塞。呂布發起瘋了,很有可能先斬後奏。
城牆上,李肅和徐榮拿不定主意,城牆下的人可等得不耐煩了。只聽城下領頭的騎兵大聲喊道:“徐將軍,李大人,莫非真要置溫侯於死地而不顧?”
徐榮看著李肅猶豫不決,心裡可焦急萬分。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徐榮索性把心一橫,說道:“你不去,我去,不管去不去,你我都難逃罪責!只恨這該死的呂布不聽人言。”
徐榮立刻奔下城樓,李肅看了徐榮一眼,心知現在左右都是那呂布的錯,但自己二人卻罪責難逃,當下他只得嘆道:“也罷,那就領兵出關!開城門!”
可汜水關城門剛一開啟,一個讓李肅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先前城牆下還是友方的騎兵轉眼就變成了敵人,他們砍倒守門計程車兵,瞬間控制了城門關卡。
同時,在不遠處更是冒出上萬的聯軍士兵,一股腦地向汜水關衝來。
先前領頭的騎兵更是扯下頭盔,大笑道:“你等中計矣!夏侯淵在此,給我殺!”
這突然的變化讓徐榮和李肅立刻變色。
徐榮很快反應過來,一邊喝罵著,一邊領兵衝殺下去。
只要關外大軍沒到達之前,拿下城門的控制權,就還有不失守的可能。
而李肅卻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如死灰般的神色,喃喃道:“我命休矣!呂布啊呂布,實誤大事也!咦,前方是怎麼回事?啊!大火!華雄他真的在這裡。”
李肅看得清楚,諸侯聯軍方向火光突起。火頭在頃刻間四處燃起,雖然隔得遠,可那沖天的火光即便是黑夜也遮掩不住。
“火,叛軍營寨起火了!”李肅大喝一聲,讓交戰在城門的兩軍盡皆一驚,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諸侯聯軍大營方向。頓時,汜水關士氣大振,夏侯淵軍被殺得截截敗退,眼看就要守不住好不容易得來的城門關卡。
夏侯淵此時內心無比驚駭。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策,為什麼突然會後院起火呢?不過,夏侯淵在此時還是表現出了大將的風度。只見他一口氣連殺數將,然後提氣大喝道:“大家莫慌,敵人斷我後路,我等更要一鼓作氣,拿下汜水關。衝啊!”
只可惜夏侯淵兵太少,以至於夏侯淵的喊叫幾乎沒有任何人理會。
孤掌難鳴下,兵敗如山倒。
李肅和徐榮領兵傾巢而出,首先便將夏侯淵逼得只能與聯軍一同退向諸侯大營。
而同一時間,同一片夜空下,在諸侯大營以東十數里外的一座峽谷內,呂布與他所帶領的一萬西涼鐵騎正身陷重圍。
只見呂布一身白色鎧甲,方天畫戟橫掃,立有幾名聯軍士兵身體分為兩段。可雖然手下無一合之將,但是奈何敵人數十倍於自己部隊,所以西涼鐵騎的傷亡正以幾何倍數增加。
特別是那令人心煩的弓箭手,他們埋伏在峽谷兩旁,不停地射出漫天箭雨,雖然大部分箭矢都能被騎兵鐵甲所擋,但數量實在太多了,很多馬兒都死在箭雨下。騎兵沒了馬,那不就成了沒牙的老虎?
袁紹與他的一干謀臣立身一旁的峽谷之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呂布領著西涼鐵騎左右衝殺。
這時,袁紹大笑道:“呂布小兒,我勸你速速投降為好,免得徒增傷亡!”
呂布無暇答話,只是眼神中透射出更濃烈的森森殺氣,讓所有與他交手的人都感到顫慄。不過,呂布內心的焦焚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的。
難道我呂布要敗在這裡嗎?呂布仰天長嘯,瞥眼卻看到西邊的天空似乎有些不對勁。他定睛一看,頓時大笑起來。
這時,袁紹等人也發現了西邊天空的異狀。所有人都齊齊望過去,緊接著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那大有燎天之勢的火光,讓所有人心中都升起同一個念頭——諸侯大軍營地起大火了!
袁紹驚慌地問手下:“這——這是怎麼回事?營地怎會起火?火勢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