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將範吉拖下去,接著帳篷另一邊便傳來範吉的哀號聲,華英雄復看了全軍一眼,士兵們依舊站得歪歪斜斜,想到這就是自己所帶的兵,心下一片慘然,當下說道:“全軍整裝,立此半個時辰。”
五千將士一臉土色,偶有幾個似欲言語,但耳邊聽著範吉的慘叫聲,都只看了一臉氣惱的華英雄一眼,默不作聲。
不多時,屁股上血跡斑斑的範吉被左右士兵攙扶至陣前,華英雄看了他一會,此時範吉很是悲憤地望著華英雄,像是欲擇人而噬的猛虎。
華英雄問道:“你服氣嗎?”
範吉想要說話,可想想自己的屁股,閉口不言。
華英雄見範吉不答,復問道:“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範吉這才說道:“不知。”
“大軍集合,乃緊急之時,有如敵人突襲,若不能及時應變,後果不堪設想!我斥責你等應變遲鈍,只為異日你等多增活命之機,你卻以我之命為由,以軍士身份阻我說話,此一為藐視於我,二為竊詞狡辯,以脫延誤集合之責,三為亂我軍心,欲挑起軍士不滿之情。以這三條杖責於你,你可心服?”華英雄厲聲喝道。
範吉細一思量,覺得華英雄之言頗有些道理,面現慚色低下了頭,心中卻又覺有些難以明白之處。
“現在,你可心服?”華英雄再度喝道。
“心服。”範吉輕聲點頭道。
華英雄轉身面向眾軍士說道:“你等隨我征戰,交性命於我華雄,既如同我之手足,手足不利,戰則必敗,是以務當訓練之,你等日後需謹記,上將之命,合理是為鍛鍊,無理則為磨練,你等既為我之手足,隨我沙場決生死,性命便與我同在,我決無自斷手足之理。”
一眾軍士聞言,目光中射出一絲灼熱,在這個時代,何來將領會如此形容手下兵士,三國時期,採取世兵制,所有軍士家眷皆為人質,群居於中央,是以根本就沒有將領特別去在意士兵們的想法。
雖說戰亂時期,軍功大於一切,但那是針對將領而言,普通軍士地位低下,是標準被拿來當工具使用的,這一點從士兵無明確統帥即可看出,將與兵缺少緊密的結合。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此乃收服人心的不二法門。華英雄大聲說道:“範吉言語雖不當,然其能一心為你等說話,其情可憫,我現在升範吉班長之職,麾下常領一百步兵,範吉,你可在此軍中,自挑一百步兵入你麾下。”
眾軍士互望一眼,不明白華英雄這話的意思,就連範吉也呆了半晌,心說這班長是個啥官,這軍中從伍長,什長,都伯,百人將到都督,就沒這個什麼爛班長,估計和那些一樣,掛名小將而已。
華英雄續道:“即是給你一百步兵,日後這一百步兵由你負責,訓練、上陣,皆由你統領,在我帶軍期間,不得我將令決不更改,如果還走得動,就去挑選你要的人吧!”
範吉聞言大喜,這固定帶兵,不啻於拜將封官,連忙跪下來說道:“小人謝將軍。”
“快去挑選你的手下士兵吧!日後當強訓之,以肅軍容。”
“是!”範吉一臉欣喜地爬起身來,在士兵攙扶下走入軍中,不時很小心地摸摸自己的屁股。
華英雄見眾軍士面上都是羨慕之色,打鐵趁熱,華英雄再度大喝道:“從今日起,我華雄便要一改軍中編制,日後必當賞罰分明,有功者賞,有過者罰,精兵強將,訓練大家成為百戰之師,只要肯努力,都能當將軍,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一個好士兵,你等可想當帶兵之將軍?”
一聲大喝下,吼得華英雄臉紅脖子粗,眾軍士熱血沸騰,彷彿久處黑暗中看到了黎明,齊聲吼道:“想!”
“那好,大家聽著,從今日起,取消杖責之刑,改為繞整個軍營跑步為懲罰手段,罰過之餘,增其體力。”
眾軍士聞言面上喜色更重,紛紛小聲議論。
看著眾軍士臉上的喜色,華英雄心中暗暗笑道:“喜吧你們,到時候繞軍營三五十圈的,準把你們全跑成馬拉松選手。”
正了正色,華英雄收起嘴角的暗笑,對於今天的訓話還算滿意,可是看到那依舊一地的狼藉,入目的軍士們高矮不一,參差不齊地站著,他心中依然沒個定數,雖然說是想整頓,可看著這情形,從哪裡整頓,實在沒什麼底氣。
帶著如何整頓的煩惱,回到自己的營帳,華英雄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自己帶的是一支軍隊,還是一票玩過家家的孩童?居然從一開始就似乎只有自己一個當官的,華英雄實在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