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面前吃過不少啞巴虧的他現在對賈詡都快有成見了,只差來上一句是賈詡的我就堅決反對。
不過說到正事,審配還是說道:“主公,此事一時半刻也難以分明,不過華雄所言也非無道理,只是這般輕易,似乎有些草率。至於我們入長安的話,依審某看,並無壞處,只是需做好防範才是。”
袁紹點了點頭,轉而看向賈詡,問道:“文和先生你看呢?你在華雄身邊待過,其人如此輕易就做此決定,是否合理?”
賈詡說道:“這並不奇怪,華雄此人雖文武全才,但其最大毛病便是重民,他最希望的是不動刀兵而令天下百姓幸福安康,想法極其可笑!”
袁紹不由面露笑容,這一點基本是說到他的心裡去了,對於華雄的愛民他是又愛又恨,作為一方之將,不致力於徵戰四方,卻總是抱著那麼一塊死地,那一點愛民如子的名聲,實在讓人弄不明白。
尤其是華雄對其治下的民眾太好,好得讓袁紹想不通這樣哪來的錢打仗地,最大地問題是在袁紹看來。對那些低下的民眾好根本是愚不可及。要立身於世,那就只有征戰四方才是最直接的。
賈詡說道:“華雄做此決定實際上亦是毫無辦法,其一,主公勢大,他也能料到後果,面對主公和曹操的合攻,任他有多大能耐。也難擋數十萬大軍,將軍難免陣前亡,那是出於無奈。明知死路一條。華雄必不會走下去。其二,漢獻帝是死是活,縱是主公未曾見之時。也有所懷疑,曹操所奉是否為真,華雄沒見過而有所懷疑也屬當然,不過既是主公確認,華雄自不用再懷疑。將皇位重交於皇上也是理所當然。”
袁紹連連頜首不已,這些話語無疑是在誇讚他。而且聽上去一點也不像是馬屁,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袁紹只能繼續聽下去,一旁的審配很鄙夷地看著賈詡那一副德行,這種馬屁他是非常不屑的。
賈詡瞥眼看了審配一眼,將審配的鄙夷盡收眼底,暗道:“正是要你不屑,我方能離間你等!”
微微一頓後,賈詡續道:“所謂皇上,乃大漢天子,天下也只能有一位,華雄既不敢和主公爭這第一功臣,也就只能這麼辦,是以他毫無辦法,不過他卻留有後計!”
袁紹當即疑惑道:“此話怎講?”
賈詡說道:“主公可曾聽說過陳宮此人?”
袁紹搖頭道:“不曾聽聞。”
賈詡說道:“說到這陳宮,還得從當年曹操刺殺董卓失敗說起,曹操離開長安後即逃往老家,打算舉義旗號召天下英雄討逆,事實也是這樣做地,可是在他逃亡的過程中,卻在中牟縣被衙差抓獲。而陳宮就是這中牟縣的縣令,好在這陳宮識得大體,權衡之後舍官而隨曹操走,本就欲從此為曹操效命地,曹操對其也極是看重,只可惜他最終卻做了華雄地大謀。”
“這是何故?他既能隨曹操走,曹操又器重之,這曹操素來愛才,如何會——”袁紹問道。
賈詡說道:“詡在華雄帳下待過,是以知道此事,這陳宮對曹操的評價乃奸雄也,也就是說他覺得曹操不會善待百姓,而他這個觀念也深入華雄之心。華雄要主公儘早會同曹操一起送皇上回長安,所為者正是曹操。”
賈詡瞥眼看向審配,見審配微微沉思起來,便繼續說下去:“實際上,主公原本是想將皇上迎回主公之屬地,此事華雄知道,曹操想必也是知道的,可曹操早不送來皇上,晚不送來皇上,卻正好趁主公還在雍州時送來皇上,其心可慮也!主公不得已而要將皇上送入長安,而非迎回屬地,這也正是詡當初並不贊同此事之原因,不管其用意為何,目地為何,至少是不欲給主公奪得好處。”
袁紹不由說道:“這個我倒是一時沒想到,經文和先生一說,曹孟德倒似乎確有些狡猾。可華雄所計
呢?”
賈詡說道:“華雄之要求,合情合理,卻硬是要在時間上給主公一個說法,望主公儘快會同曹操前往,這明顯是一個破綻,我們先將此擱置一旁,稍後再說,單說華雄所思。華雄對主公並沒有太大意見,主公奉得皇上回京,自是天下共喜,然則在華雄來看,還有曹操在外為患,不錯,主公若與華雄聯手,確實天下無可匹敵之人,可曹操既被他們稱為奸雄,自有其獨到之處,是以在華雄來看,有主公為大將軍,縱使要他去作一小縣令亦可,但前提是要除掉曹操。此乃華雄所思。”
賈詡說到這,見袁紹又面帶微笑起來,隨即話鋒一轉,說道:“況且在華雄來看,只要華雄真心依附主公,與主公一同揚大漢天威,保天下安寧,主公必不會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