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腹案的沙娘換上補丁累累的粗衣,棄掉刀弓和所有累贅的東西,把頭髮弄的如乞丐一般,往鏡前一看,見到裡面那人窮困潦倒,滿意的點了點頭,掩上房門朝府外匆匆奔去。
林府的大幹門衛,見到突然從府內奔出個乞丐,立即上前攔住,直到見到是沙狼,心照不宣的立即退開,繼續守著。沙狼如此模樣,肯定又要去赴什麼重事了。
頂著一張凍的發紫的老臉,沙狼狠瞪了一眼宗圖,不吭聲的出內城,朝不遠處的向府急奔而去。
剛要回家睡覺的宗圖拍了自己一巴掌,禁城怎麼可能會有乞丐,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大王又要幹嘛了,大王這些個親衛個個都不是人,高來高去的,不知這次那位官爺又要倒大黴了,哪裡不好撞,撞到大王槍口上。
雪夜裡的向府寧靜又安詳,四名黑衣人跨著虎步,手後挽的守在大門口。
“站住。”一聲冷酷的喝叱在安靜的雪夜裡暴起。
“兀鷹三隊執行任務。”飛疾而至的沙狼拔開自己蓬亂的頭髮,露出髒兮兮的臉,如入無人之境的的狂捲進向府。
向少雲坐在大廳內,手上幸福捧著他的初兒親手給他熬的湯膳,邊喝邊把今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對親愛的老婆訴說。
雲日初婉約的輕揉著他的肩,聽他形容玉仙仙人不是人時,輕捶了他一下,嘟嚷道:“雲郎總是粘花惹草。”
向少雲早就把搪塞之詞想好了,抖出很是無奈的表情嘆道:“真哥說我太勞累,非要犒勞我。我真的不想去,但是他卻非要去軸雲閣,盛情難推卻呀。”
“嗯。”雲日初很相信自家夫君,深深嘆了一口氣,“真哥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喜歡流連花叢呢。”
如果阿真知道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拿來堵口子,絕對會跳起來破口大罵,這可是他的專利耶,向少雲侵權了。
“咦?”說完話的雲日初眼尖,見到廳外大雪裡奔來一名乞丐,狐疑詢問:“雲郎,最近你有收容什麼無家可歸之人嗎?”府裡怎麼會有乞丐?
向少雲愣愣從盅裡抽出腦袋,扭頭看上嬌妻,“沒有呀,初兒怎麼呢?”
“你看。”雲日初狐疑的把手指指向府廳外。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見到一名乞丐。很疑惑喃道:“他是怎麼進來的?”門口不是有四名六隊的兀鷹嗎?睡找了?被人撂倒了?死了?
頂著風雪狂奔的沙狼滿肚不爽,飛奔進廳後,還未等人發問,自顧說道:“老鷹,我是沙狼。”話落,還拔來自己的潦倒的亂髮,正明他所言不虛。
愣愣的向少雲見到真的是沙狼,血盆大口頓時裂到後頸上,很自然的調侃道:“沙狼,你終於找到適合自己的職業了。”
知道老鷹會調侃,沙狼早把耳朵自動閉上了,冷冷淡淡說道:“老鷹,我要請假。”
見這沙狼還是死樣子,調侃的向少雲頓覺無趣,站起身左右打量著窮困潦倒的沙狼,眉頭輕挑,心裡很明白,肯定又是真哥越權施令了。既然越權,那這件事真哥定然不打算讓他知道。
“每月七天假期你還不滿足?不準請。”向少雲存心不讓他好過。
“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請。”沙狼很堅定。
“喔。”負手繞到他前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來聽聽。”
沙狼想也不想,特別瞎的話自然出口,“我大哥死了,我要去送他。”
雲日初聽到此話,一個踉蹌,小臉很是木愣。
“你大哥死了?”,向少雲肩上的絨衣頓時垮落,弱弱詢問:“如果我沒記錯,你大哥應該是沙虎吧?”沙虎死了嗎?他剛剛不是才接到他的飛鴿嗎?怎麼說死就死?
“是。”沙狼臉不紅,心不跳。
哇,哇,哇
許多串烏鴉從向少雲頭頂飛過,這麼白日見鬼的話,這世上除了真哥外還有別人嗎?他敢打賭,沙狼家裡死人的主意,絕對是內城裡那位大爺傳授了,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呃!”隱著笑容,向少雲抖出默哀的表情,輕拍了拍沙狼的肩,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沙狼你不要太傷心了,要請假多久啊?”
“不知。”這個該死的老鷹每次都這死樣子,要不是打不贏他,他肯定把他做了。
“不知?”憋不住的向少雲緊緊咬著牙,壓下快要忍不住的暴笑,故意再為難道:“葬個人也花不了多久,十天夠吧。”
“不知道。”沙狼表情冷冷冰冰,出口的話已是用牙縫裡瀉出了。
“別告訴我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