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揚搖了搖頭,見他到過來了,開口道:“大司馬,左將軍還未到,是否等他們來時再出發?”
“不用,立即出發。”他翻身上馬,這些遼兵現在已如驚弓之鳥,前面的遼國兩位大帥正打的火熱,有誰會知道真定空虛,不用半個時辰左將軍大軍就開進城了,就算南京要出兵攻真定也來不急。
“走,急速向大同前進。”
“是”
“向大同急進。”將軍們吶喊聲掩過那些吵雜的聲音,大軍向大同緊急推進。
大同城池,如火在焚燒一般。
阿蔥球和阿不打站在城頭,手據利劍吶喊聲從寅時起就不曾停過。
“阿不打,已到卯時了,這批大周偽軍,不退反進,攻勢越來越猛烈了。”阿蔥球俊臉早被硝煙染黑了,急喘中汗流浹背。
“再搬些巨石過來。”
“油熱好了快倒下去。”
阿不打的嘶吼聲有力地劃過天際,城上的兵士個個疲於奔命。
“大同非比小可,不能有失,把城中輕傷的兵士全都調到城上,誓必與大同共存亡。”阿不打也暗暗心驚,這批大周兵和以往不同,精悍無比,與他們遼兵相比有過及而無不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將軍的兵馬,竟訓練的如此勇猛。
“倒油,快倒油。”
“燒梯子,你們他媽的快把梯子燒了。”阿不打見到好些著他們遼鎧的大周兵快從雲梯爬上來了,嘶吼的朝守城兵大吼。瞬間把所有的疑惑一掃而空。
阿蔥球從剛開就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可鐵木努確實是被這些穿著遼兵軍鎧的大周兵給突襲的,不容置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是哪裡不對勁,聽見阿不打的嘶吼,搖了搖腦袋的槳糊,跑到城的另一邊親自指揮作戰。
從攻城那一時起,耶律棟的皺頭就再也沒松過。萬萬也沒想到軟弱的大周兵,竟如此強悍,他的三十萬先頭狼兵攻打了近一個時辰,竟仍然動搖不了大同一絲一毫。
耶律敵拜一張臉黑了一半有餘,打發掉來稟報的將軍後,朝耶律棟道:“棟,一個時辰我軍折損了近六萬。”
“再派十二萬向前支援。”耶律棟咬牙切齒的命令,大同他誓必奪回。
完顏咀咀帕遠遠的眺望,可黑夜裡怎麼也望不清城牆人的兵士,只見到無數點點的星火和模糊的人影。
“棟,大周兵頑固,再這樣攻打下去不是辦法,不如先撤,再另想良方?”
耶律棟擰緊皺眉,沉思好一會兒後,搖搖頭道:“咀咀帕,大同今晚不奪回來,明日大周從大同北面出兵,前後夾擊邊境諸城,後果不堪設想。”
完顏咀咀帕也深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傷亡如此巨大,他看了心痛不已。
耶律棟沉默不吭聲,臉上的煞氣凜然,死盯著遠方那座頑固大同城,除了強攻後,還有何良法可以取此城?
遼國雙方人馬,疲憊不堪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城邊如地獄一般,堆積的屍體已和山一般的高了,青黑的牆身被血染成醒目的紅豔,無數屍體半掛在雲梯之上。兩方的投石車把平坦的大地和堅固的城牆砸出一個個大坑洞。
戰爭是何等的壯烈,人命如蟻,在這裡性命比畜牧還不值。
阿真大軍到來之時見到的就是如此景緻,堡壘的四周躺滿無數死屍,眾多的死屍令人見了不由的牙齒打顫,背脊發涼。
他已算是是殺人無數了,可見到此景仍不免溼潤眼眶。
“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啊?”阿真精神大大受創,眼裡的兩條淚忍受不住地從眼眶奪出,這數十萬的屍首裡都有一段什麼樣的故事,他們的家人現在怎麼樣,他們的妻子再也盼不到他們回去了。
“這算什麼?”一聲痛徹心悱地長哮劃過朦朧的天際。
所有將領和兵士震驚中齊向他望去,不知大司馬在喊什麼?
柳晚揚一時也不知他為何落淚,可仍小心亦亦道:“是否現在攻擊耶律棟。”
就在他話落,前面攻打大同的遼兵發現了旁邊的樹叢裡的數十萬兵馬,驚恐中皆提吼吶喊:“有大量大周兵。”
“大周兵來了。”
耶律棟正凝視著前面的堡壘,見到軍隊裡突然之間亂成一鍋粥,還未開口時,就見到幾匹快馬從旁邊狂奔而來。
“右帥,右後方出現數量龐大的大周兵。”
“什麼?”耶律棟大驚,急問:“大同裡的兵就有數十萬,真定、河間的守兵也有數十萬。現在又出現如此龐多兵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