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堂下,皇上坐在桌前龍飛鳳舞著。
“大司馬留下,你們跪安吧。”皇上飛舞完手中的筆後,朝堂下的眾臣們下令。
柳晚揚瞄了瞄阿真,不敢再問,跪拜後全都悄悄退去。
“你的密詔。”皇上嘴角輕勾,拿著那一卷聖旨,放輕在案頭。
阿真無聲淺笑,趕緊步上前去,伸手便把那密詔拿在手上,擦開皇封后,便攤開檢視。
看完後嘴角和眼角都笑了,抱拳大聲拜道:“謝皇上。”謝完趕緊綁上紅結,往懷裡一塞。他全家老小的命保住了。
皇上見他如此欣喜,嘆了一口氣,“朕相信你,你切莫忘了今日的話。”
“皇上放心吧,微臣身為錚錚男兒,一言既出八馬難追。”
“好。”皇上點點頭後,揮了揮手道:“你也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皇上早點休息。”說完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走出門外後,阿真拉著王徨劈著就問:“知不知道查格爾公主在哪裡?”
“已經出宮返回您府裡了。”
哇!這麼快?阿真咋舌後,理也不理王徨趕緊快步向宮門口跑去。
大司馬府的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福祿滿頭大汗跑進門,額頭上的汗還滴答往地上掉,他一抬頭,就瞧見小小姐坐在書案前,手握狼毫筆,正在處理府內事務。
“小小姐,查格爾公主來訪。”他也是第一次見查格爾公主,傳聞吐蕃公主與少爺關係不悱。
婉兒抬起頭,驚訝中急忙起身,雪霜和衣柔趕緊過來緊緊攙扶著她。
“快,快請查格爾公主。”說完她已著急的跨出門檻,“福祿,夫君有回來嗎?”
“沒有。”福祿也是不明所以,“只有查格爾單獨來訪。”
婉兒柳眉一擰埋怨道:“皇上見眾人退去了,走到一座亭子裡,輕柔坐在石長椅上。
阿真見他老態龍鍾,手撫著腰,趕緊湊身去攙著他般艱難才讓他坐下。而自己也跟著坐在旁邊。
皇上瞄了瞄他後,搖頭暗寸,這小子總把他這皇上當成無物,不過他就喜歡這性子。
“說吧,為什麼時日無多?”
阿真打量老爺子後緩緩答道:“微臣的性命和老爺子你搭在同一條上呀。”
皇上聽他又叫老爺子了,也不責斥他,好奇挑眉問道:“何出此言?”
阿真也挑起眉望著他嘆道:“老爺子您自己心如明鏡,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皇上聽後也是暗自嘆息,這小子聰明無比,如果是他自己所出,就算要他現在立即死去也甘願,可偏偏卻不是。
兩人彼此無語地坐在石長椅上,良久過後,皇上嘆息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朕也不就隱瞞你。”
阿真凝視著他,見老爺子好像一瞬間更加蒼老了許多。
“其實朕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既身為朕的大司馬,又為吐蕃的查格爾王,手握重兵,名聲已蓋過朕了,如朕離去後,天下間還有誰能鎮得住你呢?”
“功高震主,氣勝君王,統掌大兵。難呀”阿真也嘆氣。
皇上聽他自語,不禁點頭,“朕在想你肯定已知道,果然沒錯。剛才宴席上,你就是在探查朕的底線對或不對。”
阿真點點頭,笑望著他道:“是因為皇上先對微臣不放心不是嗎?”
“喔,朕如何對你不放心了?”老爺子大驚,自認沒露出馬腳呀。
“我剛從江南迴來,您連下三詔要我即刻進宮。”說著睇視他一眼後笑道:“可進宮後你卻與我只是閒談,連江南之事都不問,這證明老爺子已對所有的事瞭然於胸,既然你以瞭然於胸了,又何必要如此著急要我進宮呢?”
皇上傾聽他的話,點點頭道:“是朕太過心急了。”
“老爺子您還記得嗎?當日我曾說過我深通皇王之道,又說非我族類必生異心。”
“當然記得,那一次的話,對朕的震憾很是不”
阿真聽他說記得,微笑說道:“您比誰都明白我不想做官,至於那張龍椅我更是避如蛇蠍,可您還是要防我。”
“因為你是吐番的查格爾王,如果你不是,朕何懼把天下兵馬都交由你。”
“所以咱們君臣就出現了隔膜了,相互猜疑的後果,一、便是老爺子您殺我,二、就是我反您。”
皇上聽後連番點頭,很確定道:“而你會選擇其二。”
“對,我不像您手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