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陷進思緒的阿真回過神來,搖頭說道:“剛才在想李朝的事情。”
“原來如此。”
“對了,老爹,你派人連夜叫駐折曲的段臺單獨來見我。”
聽到這個名字,木訥的老爹頭頂冒出無數問號,“叫他來幹什麼?”
“這你別管,叫他來就對了。”
女婿的頭腦是神腦,知道這一點的達爾巴刻不容緩,站起身朝守在門外的侍衛喚道:“快馬加鞭到折曲,叫段臺日夜兼程,馬上過來。”
“是。”外面的侍衛極快應是,極快飛奔遠去。
輕翹著嘴角,阿真打量了一眼貝琪,見她小嘴含羞,羞怯萬鈞。心裡嘆笑,真是待嫁女兒心吶。
“老爹,你叫人送一張李朝的地形圖,和兵布沙盤過來。”
“好好好。”講到打戰,達爾巴全身都是勁,興奮提著大步,威嚴朝門衛的侍衛把他的話原原本本交待了一遍。
一干女眷見他們要討論軍情,婦孺人家哪裡能參與這些事,識趣的站起身躬拜道:“大王事忙,臣婦們先行告退。”
“夜已至,諸位岳母大人早些歇息。”知禮的他含笑伏身,對這一干丈母孃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很喜歡他的眾岳母雖作驚恐狀,但是她們那風韶猶存的容顏隱也隱不住滿意的笑意,風姿搖曳中相攜翩躚離去。
不再吭聲坐在椅上輕輕吮茶的阿真,聽著外面輕風劃過樹梢的聲響。萬籟俱寂裡,達爾巴不打擾他的思緒,靜靜與他坐著。一時之間熱鬧的廳內,瞬間便陷進一片詭異的沉默。
一段時間過去,眾多侍衛扛著巨大的地圖,和重如鋼巖地沙盤,沉沉地步進大廳。
見到東西來了,站起身的阿真抄起長坐的椅子,走到廳中的沙盤前便坐了下去,幽凜凜的眼眸看著達爾巴用他那一隻老手,把無數根小旗積插在長盤上講解道:“大王,老三現有兵將十五萬,安扎在紅河邊上。”在一條寬廣的河邊插上三根紅旗,達爾巴再講到,“老三河邊駐紮的營帳呈一字形,連綿近五里。”
“嗯。”觀看的阿真朝沙盤看去,“繼續。”
“是。”換下手中的紅旗,達爾巴拾起藍旗,在河的另一邊插出一個倒三角形道:“這就是老七駐紮的營帳形態,共有兵將二十四萬。”講到這裡他把一隻藍旗安插在河畔邊的一座看上去很挺的山峰上講道:“此山名為紅山,位於河畔的側邊,此山不高,但卻可以清楚地觀望到河的對岸。老七除了在河邊佈置了二十四萬營帳外,還在此山安置了六萬兵將,時刻監視著老三營內的動靜。”
打量著這座紅山,阿真的眼神幽幽隨著廳內的燈火晃動,感嘆道:“老七有謀略呀。”大手比劃著河畔兩旁說道:“老三懼怕老七來攻,連綿的營帳看似堅不可擋,可是如果老七聚兵攻打一頭,如此長遠的距離,頭尾極難相顧。”說到這裡,手指直指河邊一邊的倒三角形道:“反觀老七卻不急不躁,把每一面都考濾的週週到到。”說到這裡,指著紅山笑道:“此山小了點。”
聽的連連點頭的達爾巴覺聽他說這山小了一些,覺的此山大小剛好的他,反駁說道:“大王,此山甚妙。假如老三躍過紅河,此山上的六萬兵士一鼓作氣哄衝而下,必定勢不可擋,縱然有十幾萬兵將,也難於取勝。”
“呵”輕笑搖著頭的阿真旦笑不語,靜靜凝著沙盤,手裡捏著兩隻紅旗把玩著,不再言語。
見他不應答專心地觀看著沙盤,一旁的達爾巴不便開口詢問,安靜站在一旁也同樣看著沙盤思索起來。
月濛濛黃著,水綠綠漾著,風拂拂飄著。楊柳曳曳搖擺,靜泌的靜廳很是涼爽,曠大的窗欞透瀉進澄澄光輝。
靜凝沙盤與地圖的阿真,撐著下巴的手臂輕輕動了動,臉上揚起一抹笑地吟道:“三邊烽亂驚,十萬且橫行。風捲常山陣,笳喧細柳營。劍花寒不落,弓月曉逾明。會取淮南地,持作朔方城。”
同與他觀沙盤的達爾巴苦思無策,突聞他但笑吟詩,臉上大喜,期待不極詢問道:“大王,你已有腹案了嗎?”
“沒有。”
“沒有?”期待萬分的達爾巴驚喜的臉木住了,狐疑凝看著他的臉,像是要在他臉上找尋什麼蚊絲馬跡一般。沒有?他會笑的這麼開心?鬼才相信。
坐在這椅上一個多時辰的阿真,全身不自在地站了起來,揉著酸溜的脖子,笑看著眼前這張打死都不相信的木臉,不由的輕笑調侃道:“老爹,你在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這”摸了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