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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薩拉丁到達時,杜爾已著裝完畢,正朝下看著忙碌的僕人們。在進
入屋內之前,王子站在門口,內心讚美著男孩。
那一頭藍色的長髮已經被鬆鬆地束起,如披風般覆蓋在背上。他穿著
淡金色的編織長外套和褲子,上面繡著橘黃色及褐色的落葉。金色將他的頭髮襯
託得比以往更藍。
“早上好。”薩拉招呼道,愉快地看到杜爾由於驚訝而猛然轉過來的
頭,美麗的容顏展現在眼前。
“早上好。”男孩用即使稱不上小心翼翼也可以說是禮貌的語氣回答
。薩拉看上去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差不多,橘色及黑色條紋的頭髮被高高束成馬
尾狀,用一個金色的髮夾夾住,衣服是暖色及黑色比他在宮中所穿的任何衣
物都要簡樸。
旅行服,杜爾意識到。
“感到高興嗎?我們將回到山上,或許會找到你的一些問題的答案。
”
杜爾的嘴角不由得綻開一抹微笑。“噢,是的,我很高興。”但他的
內心卻惶恐不安。上山,露營,和薩拉呆在一起?
逖在哪兒?
“科睿茲對你解釋過嗎?”
“不太詳細,大概是有關奧緹爾絲的發情期?”
薩拉嘆了口氣。“這就是科睿茲,總是儘可能地簡單扼要。來,坐下
。”
他們在桌旁坐下。
“當一位埃德米爾女性進入發情期時,有幾件事會發生:首先,她下
意識地將所有男性當作潛在的物件,將所有的女性視為潛在的競爭對手。第二,
她變得非常地方性。第三,她明顯地變得具有強烈的性衝動。”
“這就是為什麼她的這些兄長需要離開”
“一位埃德米爾女性不能選擇有血緣關係的親屬,也不能選擇非她族
類為偶。”
“但、但是,她怎樣選擇呢?我的意思是,如果她視所有的男性為
”
薩拉微微一笑。“噢,會有合適的男性以供選擇,特別對那些第一次
的女性而言。從那之後,她們通常會留心周圍的男性作為下一次的目標。”
杜爾蹙著眉思索,在薩拉的注視下消化著剛剛吸收的知識。如同大多
數埃德米爾一樣,薩拉對人類的生物學知識知道得極少,他想知道這和杜爾的經
驗有什麼不同。
“它似乎很複雜。”男孩終於說道。
“你記不記得你原來的地方這類事是怎麼進行的?”
杜爾眨眨眼,又蹙起眉。“好象沒有這麼複雜,更象是想做
的時候就會做。”
“如同埃德米爾男性之間的情形嗎?”薩拉好奇地問。
“嗯,可能。”杜爾試著思考這個問題,但同往常一樣,一道黑暗的
牆擋住了通往他記憶的路。
就在此時,逖步入屋內,看了一眼整理好的行裝以及坐在一起的薩拉
和杜爾,問道:“我錯過了什麼嗎?”
薩拉掃了一眼他厚厚的外套以及衣內隱藏得不太好的包裹,挖苦道:
“那要看昨晚你是在哪裡過的。”
“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逖說。
“奧緹爾絲將要進入發情期。”杜爾告訴他。
“喔。”逖應道,“我們去哪兒?”
“上山。”科裡克沙在門口回答。
逖翻了翻眼睛,嘴對著杜爾和薩拉做了個“該死”的口型。
“我看見了,小弟。”科裡克沙慢吞吞地說。“別擔心,我不打算成
為妨害者。”
“而我會確保這一點成為事實。”埃瑞克從他身後走進門說道。
科裡克沙的話讓大家都愣了片刻,然後不著痕跡地轉入不相干的話題
。
“這將會成為一個非常快樂的聚會,”埃瑞克興致勃勃地發表著意見
,“一個愉快的探險之旅,去只有埃德米爾牧羊者及埃芮寺僧侶才敢攀登的山上
。”
薩拉嘆口氣,看了杜爾一眼,他心慌意亂地很少開口。在一片興奮的
氣氛中,他忘了問逖昨晚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