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他向自己許諾,杜爾的眼睛會給我不同的答案。
* * * * *
隨著約定之日的接近,逖變得越來越焦慮。為什麼他會同意?
每一分鐘,他在毀約和兌現自己的承諾之間搖曳不定。他知道自己驚
惶不安。
奧緹爾絲是對的,科裡克沙由於不明的原因,不再插手他人的事務,
只忙於自己的事,並且行為非常怪異。他不再出入以前經常出入的地方,回應方
式也和從前大不相同。如果逖不是太擔心和傑睿克的約定,恐怕早就深入探尋一
番了。
某晚,帶杜爾去參加晚宴,逖驚訝地看見他三哥儀式隆重地向他們走
來。
“晚上好。”薩拉凝視著杜爾說。
“晚上好,哥哥。”逖帶著些許好笑回答。薩拉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
人。“是什麼讓我們享有這種榮耀?”
“我有東西要給杜爾,”薩拉說,“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如果你行為正當,我看不出有反對的理由。”面對薩拉殺人般的目
光,逖毫不在意地露齒一笑。
杜爾惱怒地看著他們倆,但聲音仍然柔和:“站在這兒讓我感覺餓了
,二位殿下。”
薩拉對他抱歉地一笑,然後對身後的僕人做了個手勢。“冬季的夜晚
很冷,所以我為你準備了這個。”僕人將一件看上去非常華麗的紅褐色裘皮斗篷
放在他手臂上。儘管對方是薩拉,杜爾還是忍不住走近去仔細端詳,臉上展露出
一絲笑顏。它看上去非常柔軟和溫暖,但顏色並不太適合自己,他心中暗念,然
後意識到它的顏色和薩拉的髮色十分接近。
“這是春狐裘。”逖說。
薩拉將斗篷遞向杜爾,後者小心翼翼地接過它。當那有些份量的令人
難以捨棄的柔軟落到他手臂上時,杜爾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翻過來看看。”薩拉開口道。逖幫忙將那有些沉重的裘皮在杜爾的
手臂上翻轉過來,這一面是銀色的。杜爾突然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冬狐裘。”逖鄭重地告知。
薩拉微笑著離開,走向他的座位。杜爾笨拙地坐下,斗篷放在膝上,
雙頰染上了紅暈。與此同時,嗡嗡的談話聲又再響起,顯然大廳內的每個人都觀
看了此過程。
如同虎石一樣,這裘皮也是一種象徵。將紅褐色一面貼身穿,意味不
同尋常。
* * * * *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逖身著最普通的衣物,隨身藏帶一個小包裹,並
取下了能表明他王室身份的包括印章戒指及飾環在內的珠寶。然後,逖前往書房
去告知正在那裡複習語言課程的杜爾。
“很可能是通宵,”他對人類說道,“希望你不會有什麼問題。”
杜爾柔和地對他微微一笑。“我會照顧自己。僕人們知道你去哪裡嗎
?”
逖笨拙地變換了一下姿勢。“不,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把地址寫在一
張紙上,放在書桌內。除非事關生死,否則別告訴任何人。如果有誰問起,就說
你不知道。”
杜爾微微皺起眉。“你確定嗎?”
“是的,我真的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在哪兒。別擔心,明天早晨我就
會返回。以前我也曾私自外出過,只要你舉止如常,僕人們就不會驚慌。”
逖從後門離宮,時時戒備著是否有人發現他的離去,結果無人發覺。
他幾乎希望有誰能來阻止他,問他去哪裡,做任何事來阻止他現在的行動去
見一個他幾乎不認識的人,一個因為對他有著濃厚的興趣而表現得毫無所懼的人
。
他正在前往的旅館位於王宮的東面被稱為“第一層”的山谷邊緣,它
之所以得此稱呼,是因為它處於從山腳往上數的第一層。穿過豹族及狼族的住宅
區和市場,在買圍巾時,聽到幾位過路人對他膚色的議論,但那些議論並非粗魯
無禮。豹族的膚色非常深,狼族的也只比豹族的稍微淺一點,因此,站在他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