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的字頁上翻動。啊!在這兒!正是這項資料。安德魯·芮斯德立克拋下妻子與之私奔的那個女子叫露薏絲·貝瑞爾,這女子後來證實在芮斯德立克的晚年並不具有任何重要性。大約一年之後,兩人就因爭吵而分手了。同一個模式,波洛心中在想。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資料上這個女人的身上,瘋狂地熱愛一個男人,拆散了他的家庭,也許與他同居,然後與他吵鬧,最後離開了他。他敢確定,絕對確定這位露薏絲·查本提是同一個露薏絲。即便如此,又怎能與諾瑪扯上關係呢?是否芮斯德立克返回英國之後又與露薏絲·查本提重修舊好了呢?波洛表示懷疑。他們的生活早在多年前就分開了,他們兩個再度重聚的機會簡直小得到達不可能的地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一段短暫、無足輕重的迷戀而已。他的現任夫人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嫉恨得將他以前的情婦從窗戶推下去的。哪有這種事!依他看,唯一可能長年懷恨,要對一個破壞她家庭的女人採取報復的,可能只有第一任芮斯德立剋夫人那種女人了。而這卻又更不可能了,何況第一任芮斯德立剋夫人已經死了呀!
電話鈴響,波洛卻未移動。在這個時刻,他尤其不願別人來打擾。他感到自己好象在進行一場追蹤他要窮追不捨電話鈴響停了,很好,李蒙小姐會去應付的。
房門推開,李蒙小姐走了進來。
“奧立佛太太要跟您通話。”她說。
波洛搖了搖手說:“現在不成,現在不成,我求你!我現在不能跟她說話。”
“她說她剛想到了些事情——是她忘了告訴您的事。說是一張字條——一張沒寫完的信,是從一輛搬運貨車裡的書桌抽屜中落掉出來的,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李蒙小姐口吻中特意加了些不滿的語氣。
波洛的手搖得更厲害了。
“現在不成!”他懇求地說:“我求求你,現在不行。”
“那我就告訴她您現在很忙。”
李蒙小姐退了出去。
屋裡又寧靜下來。波洛感到一陣陣疲憊向他偷襲而來。思考太久了,真得休息會兒了。是的,得輕鬆一下,得讓緊張過去——輕鬆下來,也許模式就會出現了。他閉起了眼睛。所有的因素都在那裡。他現在確信,他自外在是不會再知道什麼了,必定是來自內在的。
十分突然地——就在他的眼皮在假寐中休息時——來了
都在那兒——等著他呢!雖然他得規劃出來,但是至少他知道該如何著手了。一塊、一片的零碎斷片都可以湊攏起來了。一頂假髮、一幀畫像、清晨五點、女人與她們的髮型、那名孔雀青年——這一切都指向了那句話,開頭是:
第三個女郎
“我可能殺了人”當然了!
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首滑稽的兒歌,他隨著大聲唱了出來。
啦啦啦,澡盆裡泡了三個大男人。
你猜都有誰?
一個屠夫,一個麵包師,還有一個作蠟燭的
可惜最後一句他給忘了。
一個麵包師,不錯;一個屠夫,就有嫌牽強了——
他把他們改成了女人,也模仿了一首:
當,當,當,一幢樓房裡住了三個女郎
你猜都是誰?
一名女秘書,一名來自史勒德的女郎
這第三個女郎是——
李蒙小姐走進屋來,
“啊——我想起最後一句來了——‘他們都是從一個小馬鈴薯裡鑽出來的。’”
李蒙小姐心急地看著他。
“史提林佛立德醫生一定要立刻跟您通話。他說有要緊的事。”
“請告訴史提林佛立德醫師可以的——你是說史提林佛立德醫生嗎?”
他越過她身邊,抓起了聽筒。“來了。我是波洛呀!出了事了嗎?”
“她溜走了。”
“什麼?”
“我剛說了的。她溜了,從大門跑出去了。”
“你就讓她跑掉了?”
“我又能怎麼樣呢?”
“你可以攔住她的呀。”
“不成。”
“你簡直是發瘋了,怎麼能讓她跑了呢?”
“並不是。”
“你真不瞭解。”
“可是我跟她有過君子協定,隨時可以自由離去。”
“你不知道這牽涉會有多大。”
“好了,就算我不知道吧。可是我有我的作法。如果我不讓她走,我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