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這主意太妙了。”
“這事不需要太長時間,完了以後我們就舉行馬克的那個小小聽證會,你看怎樣?”
“好的。哈里,你聽著,有些事情你該知道。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個多事之夜。”
“我在聽呢。”他說。雷吉很快地向他說了一遍有關她的辦公室被安裝了竊聽器的事,她還特別強調了博諾和皮瑞尼這兩個人以及他倆現在還未被發現這一事實。
“上帝啊,”法官說道,“他們簡直瘋了。”
“還很危險。”
“你被嚇著了嗎?”
“當然被嚇著了。我受到了侵襲,哈里,想到他們一直在監視我真讓我感到害怕。”
電話的那頭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雷吉,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也不準備釋放馬克,尤其不能在今天。讓我們看看這個週末會發生些什麼。他現在呆的地方要安全得多。”
“我同意。”
“你同他母親談過了嗎?”
“昨天談過了。她對保護證人之事的態度不明朗,這事恐怕得費些時間,這可憐人的神經幾近崩潰,無法理智地思考。”
“繼續做做她的工作。她今天能出庭嗎?我很想見見她。”
“我試試看。”
“那麼咱們中午見。”
她又倒了一杯咖啡,接著返身回到了陽臺。第一抹曙光正透過樹叢向這兒爬來。雷吉雙手捧著熱乎乎的杯子,一邊將自己一雙赤著的腳往那厚重的浴袍下面塞。她使勁嗅著咖啡散發出的香味,心裡充滿了對那家報紙的極大鄙視。這一來有關聽證會的事人人皆知,也沒有什麼機密可言了。現在事實已明擺著,這就是她的小當事人知道一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話為什麼法官叫他說而他卻不肯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呢?
隨著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這場遊戲變得越來越危險。人們都認為她,雷吉·洛夫,律師兼法律顧問,應該持有解決這一切的驗方,應該提出無懈可擊的忠告。馬克將會睜大充滿著恐懼的藍眼睛看著她,問她他下面該怎麼辦。為什麼她就該知道怎麼辦?真是天曉得。
再說她自己也成了他們追逐的目標。
多琳一早就叫醒了馬克。她給他準備了黑漿果松餅,她拿起一塊小口小口地啃著,同時十分關切地注視著馬克。馬克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塊鬆餅,卻沒吃,只是茫然地盯著地板看。他慢慢地將鬆餅送到嘴邊,咬了一小口,然後又將它放到了膝上,多琳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親愛的,你沒事吧?”她問他。
馬克慢慢地點了點頭。“哦,我很好。”他說,聲音沉重而又嘶啞。
多琳拍了拍他的膝蓋,接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眯縫起雙眼,為他感到擔憂。“好了,我一整天都會在這裡的。”她邊說邊起身朝門口走去。“我會不時地來檢視你的情況。”
馬克沒有理會她,只是又咬了一小口鬆餅。門嘭地一下關上了,又咔嗒響了一聲,突然他一下子就把手中的鬆餅全部塞進了嘴裡,並且又伸手去拿另外一塊。
二十分鐘後多琳又回來了。門外響起了刺耳的鑰匙撞擊聲,隨後門鎖咔嗒響了一下,門開了。“馬克,跟我來。”多琳說道,“有人看你來了。”
馬克突然又呆住不動了,臉上露出一片茫然,他像迷失在另外一個世界裡似的。他慢慢地動了一下,用那種沉重而又嘶啞的聲音問道:“是誰?”
“你的律師。”
他站起身來跟著她來到了門廳。“你真的沒事嗎?”她在他的面前蹲下問道。馬克點了點頭,他們一起走到了樓梯口。
雷吉正在下一層樓的一間小會議室裡等他。她和多琳相互打趣了一番,並互相詢問一下老熟人的情況,這以後門被鎖上了。他們在一張小圓桌旁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我們還是好朋友嗎?”雷吉微笑了一下,問道。
“是。對昨天的事我感到抱歉。”
“你不必道歉,馬克。相信我,我理解你。你昨夜睡得好嗎?”
“好。比在醫院好多了。”
“多琳說她很為你擔心。”
“我很好。比多琳曉得的境況要好得多。”
“很好。”雷吉從她的公文包裡掏出了一份報紙,將頭版攤在了桌上。馬克非常緩慢地讀了起來。
“你已經連著三天上頭版新聞了。”她說,努力想擠出一個微笑來。
“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