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推著馬克走過底坡來到了鋪著瓷磚的樓面。他們讓擔架停了下來,然後就等在那裡並開始填寫表格。一小堆護士和醫生亂糟糟地圍在一個新送來的病人旁邊,都在大喊大叫著。到處都有人在走動,有五六個警察在人堆裡轉來轉去,還有三個擔架雜亂地停放在寬敞的大廳裡。
一位護士壯著膽子走過來,停了一會兒,她才向那兩個護理員問道:“這是怎麼了?”他們中的一個朝她遞過去一張表格。
“原來他沒流血呀,”她說,好像除了流血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似的。
“沒有。看起來像是緊張或受了驚嚇或是什麼其他的毛病。他家接連不斷地出事。”
“他可以等一等,把他推到收診處去,我一會就回來。”說完她就走了。
他們推著擔架車在眾多的其他擔架中穿行,離開大廳來到了一個小房間,在那裡停了下來。他們將那幾張表格交給了另一名護士,她連看都沒看馬克一眼就草草在上面不知道劃了些什麼。“格林韋大夫在哪兒?”她問那兩個醫護人員。
他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朝那個護士聳了聳肩。
“你們沒給他打電話?”她問。
“哦,沒有。”
“哦,沒有。”她自言自語地重複著,接著就圓睜起雙眼看著他倆。真是一對蠢驢。“你們瞧,這裡就是戰場,懂嗎?我們鮮血直流、內臟都露出來的病人多得很呢。在過去的三十分鐘裡我們這兒已死了兩個人,就死在那邊的大廳裡。精神病急診在這裡可不是什麼頭等大事。”
“你要我朝他開一槍嗎?”他們中的一個朝馬克點了點頭,問道,這話可把那護士給氣壞了。
“不要。我要你們倆離開這裡。我來照管他,你們這兩個傢伙都給我從這裡滾開。”
“女士,請在這些表格上簽名吧。他就歸你了。”他倆朝她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