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找到您那件重要的東西就好了。”雜役婦在一旁討好地說,口氣已變得十分恭敬有禮。
古谷接下去便和垃圾作了近一小時的格鬥。如果408室的前住戶倒過垃圾,那也只能在五月二十九日和三十日兩天以內,他估計垃圾的量不會太大。他翻到的都是些菜葉、水果殘片、吃剩的食物、魚骨頭、蛋殼、茶葉、不辨面目的肉塊、活生生地留著性行為的殘渣的橡膠製品之類的東西。
他想找到的東西就是沒有。就在他幾乎已經死了心的時候,從最後一隻口袋的底部掉出來一張被揉成一團的廢紙。古谷抖開一看,好象是週刊雜誌裡的一頁。
古谷飛快地看了看上面的報逍,這一頁是《經營機密》專欄,內容是談論企業內部情報的。
——東京皇家飯店常務理事經理久高光彥在去年十一曾發表過一個增建一座地面六十層、二千室的新本館的提案,可是由於今年開年以來物價普漲,計劃資餘已不敷實用,計劃必須重新修訂。此外,新本館增建方案是久高常務不顧公司內部為時尚早的反對意見強行推進的,業界訊息靈通人士認為重新修訂的計劃將給該公司在人事方面帶來複雜的影響。——
裝有這張紙的垃圾袋是不是408室扔出來的不清楚,但古谷心裡已有了一條線索。
他翻了翻床頭上幾本週刊雜誌和廢紙所標頁數相同的部分,事情馬上就清楚了。《週刊A》的這一頁被小心地撕掉了,不仔細還看不出痕跡來。廢紙和週刊雜誌上的斷面完全吻合。毫無疑問,這張紙是從408室出去的。
“東京皇家飯店的久高光彥?”
408室的前住戶是出於對這條訊息和上面的名字的某種興趣把它從書上撕下來的。如今古谷也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因為曾經在408室住過的人和久高光彥這個人物有著某種聯絡。
6
久螅�低檔貣肆艘幌攏�≡諛強窒耪咧甘舅�徘��1542室的旅客是個叫維克多·斯溫森的美國人。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這個美國人預定居住日期為兩天,昨天到的,明天離開。恐嚇者明明白白是個日本人。恐嚇者和這個美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過他不能在這個問題上放心大膽地追根尋底,對方只給他兩個小時的時間。要緊的是馬上準備三十萬元錢先把對方的嘴堵住再說。
久高趕快開了一張上層幹部專用的取款單,到出納科借了三十萬元現鈔,按對方吩咐裝進信封,放進1542章的鑰匙箱裡。三十張一萬元的票子往裡面一裝,信封顯得十分厚實。
久高很想暗中監視一下1542室的鑰匙箱,可是萬一被恐嚇者察覺還不知道將受到怎樣的報復。再說幹部會議的時間也快到了,今天開的是有關增建新本館的重要會議,已退居幕後的前川禮次郎也將出席,是個絕對不能不參加的會議。如果對方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限定兩小時的,那這個對手是太可怕了。
他覺得命令部下暗中監視也有危險,因為他總覺得飯店內部也有敵人的眼光在閃動著。
會議開得亂糟糟的。新本館增建案早已在幹部會議上定了下來,可是因為後來建築材料費和人事費猛漲,必須大幅度調整當初所定的資金計劃。人們期待著對數字頗有研究的久高能發表一通很有說服力的宏論,可是久高因為剛和那個來歷不明的恐嚇者打過交道,至今還有點神不守舍,所以對前川禮次郎提出的問題也不能作出令人滿意的回答。
此外,他還把一份極其重要的資料忘在經理室裡,直到人們要他發言的時侯,他才慌忙叫秘書趕去拿來。
“你今天怎麼啦?這可不象平日的久螅��健!鼻按ɡ翊衛芍沼諑凍雋瞬宦��
等好不容易從會議中解放出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六點鐘了。前川禮次郎一向主張“一個小時以上的會議毫無意義”,可今天由他主持的會議競足足開了三小時以上,可見會上的爭議有多激烈了,
為了刺激一下疲憊已極的身心,久高不露行跡地朝1542室的鑰匙箱瞥了一眼,那個信封已經不見了。三十萬元已落進了恐嚇者的腰包。鑰匙箱裡沒有鑰匙,莫非房裡的人已經回來了?
久高很想看看斯溫森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預定離店時間是明天,要想看清他的相貌,也只能在他辦離店手續的時候,久高決定今晚住在飯店裡。斯溫森本人是不是那個恐嚇者不得而知,但他和這事有關是肯定的。
不管怎麼說,他有必要把這夥握著主宰自己的社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