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和田吩咐說今天他親自睡在廠裡,不需要派人值班了。
因為這樣的事以前也有過多次,所以值夜班的也沒有多想什麼回家去了。
“他們會不會利用膠合板廠的值班房開賭場?也許大和田的膠合板廠是山根一家的秘密賭場,進而轉用作焚屍滅跡、姦淫婦女的犯罪場所。”
也就是說,有人推測大和田的膠合板廠是山根一家的惡行執行場,被焚燬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對山根一家不利的人物。
此時,自從東京皇家飯店的旅館劫持事件以來一直杳無音訊的西特尼·比爾布羅的名字在人們腦子裡浮現了出來,因為那次旅館劫持的作案者正是山根一家的組員。在這件突如其來的事件上,下落不明的外國人和身份不明的人骨正要互相結合起來。
山根一家綁架了比爾布羅,在大和田的焚燒爐把他“處理”了的嫌疑越來越大了,可山根義人卻仍是一味頑抗。
“根本不認識叫什麼比爾布羅的人,我和大和田毫無關係”,他始終咬住這一點。
“也許是哪個愚蠢的檢查官把掉進爐裡去的蠢狗蠢貓的骨頭當作人骨頭了吧?”他嘲笑地說。
受託進一步詳細檢驗的科警研對所給的細小的骨片作了進一步的分析研究,結果弄清骨片是前頭骨和恥骨的一部分,死者好象是個三十五——四十歲的男性。
這個推定年齡和三十七歲的比爾布羅也相符合。遺憾的是所提供的資料太少,無法得出比這更精確的結論。
正當警方對山根義人的懷疑越來越大,但卻又缺乏有力的證據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幸運降臨了。
大和田利平跑來自首了。說得確切一些的話,他這不是來自首,而是來請求警察部門的保護的。
“我如果不來這裡,會被山根一家和大東幫幹掉的”他自訴說。在來這裡以前,大和田被監禁在一家靠山根一家立足的旅館裡。山根得到佐川章司掉進焚燒爐的報告後立即派手下把大和田夫婦強制地帶了出來。
“山根他這是害怕我把殺害比爾布羅的真相洩露出去。我和山根一直保持著關係。九月三日凌晨,山根把一個外國人帶到我廠裡,那人就是比爾布羅。我從報上知道山根和旅館劫持有瓜葛。比爾布羅在廠裡被一個和山根一起來的外國人殺死了。殺人的是山根和那個外國人,我只是借他們場所,出於和山根一向的關係我是無法拒絕的。
“屍體在廠裡的院子裡埋了兩天,選了個刮南風的夜晚,避開了廠裡其它人的眼睛燒掉了。我們選擇起南風的日子是因為焚屍的臭氣能混在從夢島和汙水處理場漂來的惡臭中,避免被人發覺。那一帶因為工廠多,居民們對於煤煙的惡臭本來就已經麻痺了。他們是用什麼方法殺死比爾布羅的我不知道。為了避免附近的人家提抗議,廠裡的焚燒爐能進行八百至一千五百度的無煙高溫處理,如果放在裡面燒,一個成年人也可以在二三小時內完全化灰,但它卻無法完全防止焚屍時發出的臭氣。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防止公害用的焚燒爐竟會被用來處理屍體。總之,因為只借了借他地方,我也沒把這事放在心裡。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次由於他手下的一個人掉進了爐膛裡,焚屍的事露了餡,他竟想對我殺人滅口了。
“山根企圖透過幫助幹掉比爾布羅這一手攀上美國暴力團,擴大在組織中的地盤。比爾布羅燒掉後爐子經過了打掃,你們找到的可能是殘剩下來的灰、骨。山根本人好象也沒有想到由於這個偶然的事故會把他認為早已完全消去了的犯罪行為揭出來。我如果被警察捉住,把一切部吐了出來,那他就完了。從他一慣的行為看,他為了保全自己是不惜對我下毒手的。在他下手以前,我趁監視的人不備逃了出來。我妻子還在他們手裡,他們隨時可能對她下毒手,請救救她!”
大和田利平反戈一擊,把事情統統說了出來。警察立即趕到大和田告訴他們的都下小金井市旅館,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準備扼死大和田的妻子逃走的三名山根一家的組員。
山根義人以殺人和毀屍嫌疑被捕了。由於大和田利平已主動把一切招供了出來,他也無法再繼續否認了。
另一方面,夫婦交換聚會中當上了長良岡英子的對方的小寺隆吉再次被警察傳訊,讓英子在暗處辨認了一下。在那次夫婦交換聚會時英子幾乎沒有把小寺的相貌記住。透過辨認,英子模糊的記憶被喚醒了,你確定他就是膠合板廠那個戴大口罩的人。
小寺隆吉在警察嚴厲的追問下終於承認他是為了報在夫婦交換聚會中的受辱之仇才藉助山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