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1 / 4)

,正靜聽大師說《福壽經》心法,人人虔誠,聽到興致處,個個興奮。張繡暗自驚歎,遂上前跪拜,懇求無塵大師收其做弟子。無塵幽幽道:“汝既有心,便潛心修煉,有善心,行善事,以善積德。”張繡深信之,奉若神明。

言來亦巧,鄰莊一婦人生病來尋郎中韓城菊看病,服了兩劑藥竟無端死了,受害者家眷並鄰裡甚是惱怒,蜂擁入醫館來尋韓城菊,韓城菊不明事由,早被人拿住,一頓毒打,又砸了醫館。不幾日,張公鎮人見著韓城菊,方才知曉他竟瘋了,人人唾罵。那張繡夫婦聞得,唬出一身冷汗,如此庸醫,險些命喪其手,自此不信醫術,一味練那《福壽經》,如此數月,頗有所得,揚言法眼開光,愈加痴迷其中,竟不思勞作。其兄張錦見狀,指責其不務正事,張繡、楊氏哪裡肯信,反勸兄長一併修行。張錦說他二人不過,甚是惱怒,回得家來,其妻王氏詢問緣由,張錦細細道來,王氏嘆息道:“何止你弟媳二人如此這般,今四方莊鎮十有五六皆如此矣。”張錦奇道:“三皇五帝至此,但凡儒、法、道、佛等,皆有禁燬者,卻未聞有禁燬醫道者。今人崇尚巫術而詆譭醫道,實違天行常理。此若猖行,恐招惹天道懲罰。”王氏道:“今勢如此,我等或朋黨比周,或遠而避之。”夫婦二人商議,遂遷移出鎮,築舍野外,以狩獵捕魚為生,少與外人來往。

且說這夜,張錦出舟撒鉤(江南民間有撒鉤者,此釣魚方式非同尋常垂釣,乃是剝取棕樹所生棕衣,搓製成縷線,甚是堅牢耐用。此棕縷長約一二百丈,沿河放縷,凡八九尺系一魚鉤。此魚鉤又非尋常魚鉤,鉤尖卻是歪的,上有倒刺,若那貪食魚兒吞下誘餌,甚難逃脫。撒鉤者日暮天黑後撒下鉤去,待到次日天明前收鉤取魚),撒鉤回來,一夜無話。待到寅卯時分,披衣起床,出得門去,下河收鉤,約莫半個時辰,張錦已收得五六十尾魚,估摸還有一二十丈線縷,忽聞得河岸上有馬車聲響,但見一駕馬車,跑得甚快,張錦暗想必是趕早行人,故而未曾在意。不想自那馬車上掉下甚物什來,張錦甚是好奇,急忙呼喚,那車上之人似未聽得,急急而去。

張錦劃舟過去,上得河岸,四下搜尋,隱約見得草叢之中有黑乎乎一團物什,摸索過去,似是一人。張錦一驚,莫非是屍首不成?正待離去,不想拌了一跤,原來腳下還有一人!張錦爬將起來,借了老虎豹子膽,伸手摸那人鼻息,卻是一活人,方才放下心來。張錦叫喚幾聲,那人紋絲不動,莫不是昏將過去了?張錦抱住那人,又搖又晃,掐其人中,噴以冷水,好一番費力,方才將那人喚醒過來。那人翻身一躍,喝道:“你是甚人?”張錦忙道:“休要害怕,我乃是一漁民,適才見你自馬車拋入草叢之中。”那人忽急道:“老爺何在?”四下張望。張錦道:“前方還有一人,莫非便是你家老爺?”二人摸將過去,抱起草叢中人,那人喜道:“老爺醒來,老爺醒來。”二人周折一番,弄醒那老爺。那老爺環視四下,道:“此是何處?”張錦道:“此乃是隱山山腳,此河喚作蓮水河。”那老爺沉默半晌,嘆道:“你我二人之命懸於一線矣。好生兇險!”另外那人頓足捶胸,悔道:“小人無能,未能護住老爺。小人該死。”張錦醒悟,原來是主僕二人。那老爺道:“休要自責,皆是我一時大意,輕視了那廝。”主僕二人整理衣衫,那僕人只道身上二三十銀子不見矣。張錦道:“你等定是遭人打劫,好歹保全了性命,亦是不幸中之大幸。”那老爺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張錦連忙道:“休言甚麼恩人,適才逢巧遇見你等罷了。小人張錦,乃是山野村夫,非是小人相救,實是你等命貴福大。”那僕人憤憤道:“好個無塵賊人,竟敢謀害我等。若教蘇某擒得,定打他個三魂出竅。”原來這主僕二人正是蘇公、蘇仁。那張錦聞聽“無塵”二字,心中疑惑,不敢多問。

天色漸亮,張錦道:“小人陋室便在對河山腳下,不如先去小人家中歇息?”蘇公道:“多謝恩公。”遂與蘇仁隨張錦上舟過了河,張錦引主僕二人回得茅舍,王氏見得,甚是熱情,急忙殺雞烹魚,盛情款待。待到天色大亮,王氏發現蘇公二人衣裳沾有斑斑血跡,心中疑惑,藉機與夫家言語。張錦道出“無塵”一語。王氏心細,道:“那無塵本是潑皮出身,多有惡行。”遂使張錦前往張公鎮打探。約莫半個時辰,張錦匆匆回來,只道路中逢著舊友,只道無塵大師昨夜無端被殺了。王氏驚詫,料想是此二人所為。張錦不免擔憂:若教福壽門弟子知曉,必將惹來殺身大禍。遂將無塵之死告知蘇公,又道:“此處非久留之地,客爺當速速離去。”蘇公然之,正欲告辭。王氏取來兩身衣裳,示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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