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中冷笑不已。
蘇公道:“週中先生欲謀害朱溪先生,是何企圖,先且不說。週中先生思索出一條妙計,便是用毒蛇害死朱溪,即便次日發覺,亦無人起疑,只當是意外。卻不想徐大人神思敏捷,心中疑惑,暗中遣人細查。週中聞得風聲,便欲嫁禍龐廣,先向徐大人首告,只道龐廣曾與朱溪爭吵,事發當夜又曾見得其入不倦堂,欲引起徐大人疑心。徐大人暗中派遣衙役監視龐廣,週中又實施計劃,偽做龐廣連夜逃脫假象,進而迷惑徐大人,誤認定龐廣是畏罪潛逃。”眾人聞聽,將信將疑。週中冷笑道:“蘇大人言論果如天馬行空。不過細想起來,頗為好笑。一者,周某與朱先生、龐先生私交甚好,為何要害他二人?二者,此方二月,周某去哪裡尋得毒蛇來?三者,蘇大人言周某偽做龐先生逃脫假象,那龐先生怎會聽周某言語?”眾人聞聽,亦覺有理。
蘇公淡然一笑,亦不辯駁,又道:“齊、周、龐三位先生同住一院,周先生行動之時,有一顧慮,便是齊先生至亥子時分方才歇息,惟恐被其有所察覺,每每往齊先生書齋閒話,藉機在齊先生所飲濃茶中下得適量迷藥,令其早早入睡。”齊禮信大驚,把眼望週中,週中冷笑不已,道:“齊兄可曾見我下藥?”齊禮信搖頭。週中道:“齊先生尚且不知,蘇大人又怎生知曉?”
蘇公又道:“徐大人適才勘驗龐廣居室時,甚是凌亂,地上有一聯,下聯為‘和氣致祥’四字。”徐君猷連忙道:“正是,上聯應為‘謙光迪吉’,可惜吉字被撕去了,只餘下‘謙光迪’三字。”眾人迷惑不解。蘇公笑道:“何謂偽做龐先生逃脫假象?非是龐先生逃走,而是有人逼其逃離,或是將龐先生謀害,銷屍毀跡,自此銷聲匿跡,此案便不了了之。”溫七疑道:“蘇大人何以認為是週中所為?”蘇公道:“蘇某察看過那殘缺字幅斷口,分明是被人生生撕扯去了。蘇某以為此乃是龐廣所為,此舉何意?龐廣在情急之時為何如此?”徐君猷思忖道:“莫非是暗示甚麼?這‘謙光迪’三字有何用意?”蘇公淡然一笑,道:“周先生以為如何?”週中冷笑道:“此與周某何干?”徐君猷猛然醒悟,道:“我明白矣。龐廣撕去‘吉’字,便是暗示兇手,‘吉’字做一謎面,謎底豈非便是‘週中’!”週中聞聽,面色大變,急道:“此不過是蘇大人臆想推斷。無有真憑實證,怎可令人信服?”溫七思忖道:“那‘周’字內乃是‘土口’,而是‘吉’字的‘士口’,怎可言暗指週中?”徐君猷冷笑道:“即便如此,周先生亦難脫嫌疑。”
蘇公淡然一笑,道:“請徐大人往週中居室,細細尋查,蘇某料想,或有可疑物證。”徐君猷然之,冷笑道:“週中,你以為如何?”溫七上前道:“徐大人說的甚是,是非曲直,一見便知。”週中驚恐不已,吱嗚不語,不肯向前。溫七忙道:“小人且為大人引路。”遂頭前引路,不想腳下一滑,摔倒在地。眾人皆來看。週中見狀,猛然推開一隨從,扭頭便跑。眾隨從見狀,急忙追將上去。週中逃不多遠,忽“啊”的一聲,撲倒在地。眾隨從追上來,踩住其後背、雙手。徐君猷、蘇公跟將上來,徐君猷冷笑道:“周先生為何要跑?莫非房中有見不得人的物什?”週中一動不動。蘇公詫異,遂叫隨從散開,俯身叫喚,無有反應,遂叫隨從將週中扳過身來。眾人皆大驚,但見週中胸前赫然插著兩枝短箭!
徐君猷遂叫眾隨從四下搜尋,蘇公急忙四下張望,見右前方三四十步遠一片樹林,料想兇手隱匿於此,遂吩咐蘇仁速去查探。蘇仁摸出分水娥眉刺,奔將過去,果見得林中一人,身材瘦小,蘇仁正欲衝將上前,但見那人雙手一合,蘇仁暗叫不妙,翻身躲閃,“啪啪”,兩枝短箭射在地上!蘇仁唬得一驚,就地一滾,隱身於一株樹後,稍待一會,猛然揮出一枝分水娥眉刺。眾隨從聞訊圍將過來,蘇仁探身張望,只見得分水娥眉刺正中樹身,哪裡還有那廝身影。蘇仁過去,拔下兵刃,入林中找尋,又三四十步,便是書院白牆。
蘇仁等出林回稟,徐君猷嘆道:“可惜讓這廝逃脫。”蘇公察看兩枝短箭,約莫三寸長,純鋼打製。徐君猷驚道:“這箭好生厲害。”蘇公道:“此乃是機弩,想必一次連射兩枝。”徐君猷思忖道:“這廝射殺週中滅口,定是恐週中洩露機密之事。”蘇公然之,道:“且往週中房中。”徐君猷遂令溫七、齊禮信安置週中屍首。
徐君猷、蘇公等入得週中房內,細細搜查,不多時,自其床上枕下搜出一包藥來,蘇公開啟察看,料想是迷藥,遂呈與徐君猷看。一隨從自床下拖出一口木箱,開啟木箱,原來是些衣裳,翻找下面,卻見數錠大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