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街道翻滾的人影后面出現的情景讓他驚異了一聲,隨即,槍口一抬,顧不上肩頭的麻木,嗵嗵的聲音中,向著百米外的位置掃射而去。
那裡,站著一群的人,都是站姿,都拿著莫甘,對著他們進行遠距離射擊。而擊中他的,應該就是那邊飛來的子彈,因為,正面要擊中他的話,會是面門,會是頭顱,而不是肩膀。
隨著他子彈的掃到,血霧立時瀰漫,人群更是快速嘣散,一個個被打斷的斷肢在空中亂飛。
但那裡正面的人倒下,旁邊就自動站出人繼續擋在正面,任由身前的屍體在增高,絲毫不退。
這也是曲軍剛驚咦的地方,那後面似乎保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者人。
就跟抽絲剝繭一般,一層層的快速倒下的身影,終於露出了後面的身影。一群將官出現在曲軍剛的視線裡。
哦了!
曲軍剛暗自嘀咕了下。沒有因為逮到大魚就停止射擊,依舊毫不遲疑的扣動著扳機。
將官們一個個被子彈撕開身體,血霧飛濺中,倒了下去,後面的戈列連科隨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守護他的越來越少而漸漸的露出了身形。
他端著杆莫甘。淡定的拉動大栓,砰砰的射擊著,渾然不管前面的人已經快沒了。
曲軍剛的高射機槍殺傷力是恐怖的,戈列連科面前超過一個營的人數,短短數秒就全部倒下,無一傷者。
嘭嘭!
幾聲爆裂的聲音中,高射機槍那粗大的子彈將戈列連科的上半身打斷,讓他空洞扳機的動作隨之停頓,身體驟然的矮了下去。讓割裂來農科瞄準失去了方向。
他沒有感覺到丁點的痛苦,在倒下翻滾中,手裡的槍依舊緊攥。衝擊力消失後,他沒有因為下半身消失而恐懼哀嚎,而是兩手用力,用露著腸子的下半身支撐著“站立”了起來,用已經渙散的視線,鎖定了前方遠處的火舌。抬起了槍,碰的射出了最後的子彈。在硝煙散去後,因快速的失血,無力的垂下了手裡的莫甘,但眼睛卻依舊越過屍體堆,鎖定遠處的火舌。
整個過程曲軍剛一點沒有遺漏的收入了眼底,在周圍槍聲慢慢停止。裝甲卡車和坦克壓著屍骸前進中,他一直鎖定著那個身影。
百十米,很快就過去了,曲軍剛肩頭的鮮血已經浸透了棉襖,但他沒有包紮。而是在靠近那割裂來農科的一刻,在耳麥裡下令道:“停止前進,搜尋周圍!”
他自己則慢慢的爬出艙蓋,跳下裝甲車,來到戈列連科的面前,啪的一個敬禮。
軍人,對於英雄是有著不分國界,不分種族的尊重的,不會因為是敵人而忽略了他軍人的氣概。戈列連科是曲軍剛尊敬的對手,他沒有悲傷,但卻有尊重。
戰士們在曲軍剛跳下車的一刻,裝甲車內快速的衝出幾個人影,紛紛站立曲軍剛身側,在曲軍剛敬禮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震撼的一幕,由衷的舉手一禮,回身尋找戈列連科的下半身。
曲軍剛放下手,平靜的說道:“這裡的將官全部安葬,這個人用他們的旗幟包裹,清理乾淨血跡,派出小隊順著裡海繞道阿特勞,交給那裡的俄軍。”
“師長”
警衛員欲言又止。
曲軍剛笑了笑說道:“執行吧,我們要尊重不屈的對手,雖然這是戰爭。我這我就向總部彙報,向隊長彙報。”
警衛員等曲軍剛說完,大聲領命,一個立正,轉身開始安排。
董庫很快接到曲軍剛的彙報,他不知道戈列連科是誰,但這不耽誤他同意曲軍剛的決定,他帶著左伯陽等所有高層趕到了已經抬上擔架,準備運走的戈列連科面前,一一敬禮送別。
這場面不像是敵對的雙方,倒是像戰友送別。
當董庫的目光落在戈列連科的臉上時,他放下手臂,輕聲的說道:“這是俄軍第七集團軍司令官,戈列連科。”
“戈列連科?”
左伯陽目中精光一閃,詫異的問道:“隊長,你認識他?”
“不認識,我見過他的資料。”
董庫簡單的答道。
左伯陽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隨即消失。他看了眼董庫,又看了眼準備送屍體的戰士說道:“乘坐直升機過去,護航編隊十架,在距離對方防空圈以外降落,單人趕到敵方陣地,舉著白旗。”
“是!”
那名戰士大聲領命,隨即護送隊伍離開了屍積如山的街道。
董庫看了眼裡面的街道問了句:“裡面清理了嗎?”
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