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失陷,徐州必然難保,到時局勢將難以收拾。固,卑職以為,應提醒傅大人注意海岸守備,我軍也該抽調部分兵力,至淮安府清河、桃源一線,海州無事便罷,若海州有難也可速援。不知大人以為然否?”
第二部鐵與火之金戈鐵馬第二章(五)'目錄引索'
李鴻章輕捋鬍鬚,沉吟不語。
錢鼎銘說的傅大人就是雲南提督傅振邦。
傅振邦是山東昌邑人,武進士出身的他曾經擔任過三等侍衛、都寺、遊擊。
一八五二年因拜上帝會起事,傅振邦赴援桂林,五三年跟隨向榮追著太平軍到了江寧,榮升參將,賜號綽克託巴圖魯。
五四年傅振邦署徐州鎮總兵,五六年到徐州上任,實授徐州鎮總兵,與捻軍作戰。五七年因攻陷江蘇句容,加提督銜。五八年增援寧國,後回徐州幫辦袁甲三軍務,以提督記名。五九年代袁甲三督辦三省剿匪事宜,幫辦欽差大臣勝保軍務,授雲南提督。
六零年袁甲三代替勝保為欽差大臣,令傅振邦專任徐、宿“剿匪”事宜,後來因為受傷發作,不得不回籍修養。回到家鄉後,傅振邦在家辦理團練。
六三年,傅振邦跟隨僧格林沁與捻軍作戰,不過他跟捻軍作戰沒多少時間,又因為傷發不得不回家鄉。僧格林沁被殲,傅振邦因為回家,逃過一劫。
僧格林沁集團在湖北被殲,清廷文武大員損失慘重,回家休養的傅振邦雖然傷還未痊癒,也不得不再次出來,擔任徐、宿、海“剿匪”事宜。
在這麼多年中,傅振邦一直在北方隸屬江南大營和僧格林沁,與捻軍作戰,跟湘、淮勇軍並無關聯。而李鴻章這些年一直在大江南北“剿匪”,與傅振邦沒什麼交往。現在按照朝廷旨意,傅振邦成了他下屬官員,可李鴻章卻並不瞭解這個人。
李鴻章不知道在自己受到危難時,傅振邦會否再次“傷疾發作”,告疾回籍,把自己給晾在廬州。同樣的,對傅振邦死活,李鴻章自己也不放在心上。只不過因為徐、宿對廬州影響重大,他也不希望因為傅振邦落難,自己脖子讓人家給掐住。
對可能的登陸,預先防備還是要做的,只是如何防備這卻值得好好深思。將部隊直接派到海州去,傅振邦會認為李鴻章這是不信任他,要是傅振邦這個武夫牛脾氣發作,自己當甩手掌櫃,想看笑話,到時候損失的還是他李鴻章。
不派人也不可以。不派人,靠傅振邦,他又怎麼可能擋住人家攻擊?對手畢竟不是捻匪,恐怖的戰鬥力是任何沒有跟他們交過手的清軍所無法想象的。
錢鼎銘所言派部隊到淮安府清河、桃源一線,李鴻章認為這是現在無可奈何下,最好的選擇。如海州危難,清河、桃源的部隊可以支援上去,若廬州有難,又因為距離廬州不遠,他們可以很快回援。同時,自己若是想放棄廬州,全軍過淮、黃北撤,這支部隊又能搶先佔領徐州,掩護主力部隊撤退。不管怎麼看,對李鴻章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上茶!”李鴻章端起茶杯,喝一口,站了起來。
錢鼎銘剛走,李鴻章還沒回屋裡,直隸州知州吳毓蘭又求見他這個兩江總督。
吳毓蘭是李鴻章老鄉。他和他兄長吳毓芬一起操練團練,後來在李鴻章回鄉辦軍務時,加入了李鴻章的淮軍,成為華字營副營。作為李鴻章現在剩下不多的親信,既然吳毓蘭求見,李鴻章不能不開門迎接。
“大人!不知大人是否聽聞朝廷在與羅剎人密談?”
吳毓蘭屁股還沒坐在椅子上,已經著急詢問了。
見吳毓蘭臉色不善,李鴻章放下剛換的茶,不由問道:“香畹從何處聽聞此事?”
吳毓蘭重重哼了一聲,很不高興道:“這事不光卑職聽聞,現在大營裡,又有幾個不曉?”
“他們都怎麼說?”
“大人,大營裡現在風傳朝廷正與羅剎人密談,要以伊犁九城換取羅剎人火器,與叛匪作戰。大人,不知是否確有此事?”
此事李鴻章自然是知道,不過他並不比吳毓蘭他們知道的更多。作為外臣,朝廷現在如何與外人聯絡,李鴻章是不知道的,他知道的也不過是些風傳而已。
朝廷現在內憂外患,內憂者,自然是南方的叛亂。至於外患,就是北方羅剎人了。
羅剎原本就對中國窺視不已。髮匪起事後,羅剎人就多次武裝入侵黑龍江。英法聯軍進攻天津時,羅剎派特使與朝廷官員會談,以武力脅迫黑龍江將軍奕山簽訂《璦琿條約》,割讓大清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以南大片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