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倆人身後。
“師長,來一根吧,消消氣。”劉楨見胡英凡臉色很不好看,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到了胡英凡面前,臉上掛著牽強的笑容,等著師長接過香菸。
加入解放軍這麼多年了,現在中層以上軍官沒幾個不是煙鬼,其中胡英凡煙癮更是了得。平常劉楨他們都是到師長那邊去“打土豪”,現在討好還來不及,誰還敢在師長面前沒大沒小?
“別跟我來這一套。”胡英凡很是不耐煩將劉楨遞過來的香菸拒之門外,讓劉楨收回去不是,不收回去也不好,很是尷尬不已。
“怎麼?是不是我不叫你們,你們就想在外面一直躲著?你們也知道丟人啊?平常不是一個個能耐都大的很!李大嘴,你那張大嘴巴不常說自己帶一個團就能打進紫禁城,活捉狗韃子皇帝麼?怎麼小小個六安城你都拿不下來?還有你,劉小六。你不是說全天下就數你們團最牛嗎?七團七團,排在八、九團之前,天生的主力團,可你們主力團的樣子呢?”
給胡英凡又是挖苦又是諷刺,一頓搶白,李達跟劉楨滿臉臊紅,恨不得尋條地縫鑽進去。
張巖軍見胡英凡又激動起來,照他這個架勢,等天黑,他也能不喝一口茶,一直說下去。張巖軍不由勸道:“師長,現在不是開檢討會的時候,我看還是讓大家先都坐下來,討論一下下一步應該怎麼辦。要檢討,也等局勢緩和下來,再開會檢討為好。”
張巖軍這麼說了,胡英凡不能不買帳。雖然不再把下面團長當兒子訓斥,可看著他們的眼神,還是讓幾個團長心顫不已。“坐吧,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們搬凳子,遞茶水?香菸桌子上有,想抽的自己拿就是。”
三個團長和一個營長見師長終於不再訓斥,如解倒懸,急忙各自拉開一把凳子,坐在下方。
茶桌子上就有,用不著他們自己去打,至於香菸,雖然師長已經習慣性摸出香菸就著蠟燭點著了,朝外面吐著煙霧,他們幾個卻也不敢在師長面前抽了——現在再抽,指不定師長又要借題發作,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們。
會議室裡採光不好,原本就顯得陰暗,幾個人坐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聽著師長沉重的鼻息聲,房子裡更有些陰森了。
“師長,我看開始吧?”
徐文輝坐了一會兒,見沒人開口,場面有些冷場,他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側臉詢問胡英凡。胡英凡沒說什麼話,只是點了下頭,徐文輝用力咳嗽了一聲,算是打個開場白,清了清喉嚨,說道:“各位,今天把你們召來,是要跟大家商量一下,應該如何儘快消滅六安城裡的敵軍。”
“或者說,如果真的不適意打六安,我們是否應該馬上轉移。”
“張政委,轉移這問題我看就用不著討論了。既然決定了打,那總得等消滅了敵人才算完,打了一半又跑了這算怎麼一回事?”胡英凡見張巖軍還惦記著他那脫離戰場,朝鳳陽一帶前進,不由得在旁邊將政委意見給否決了。
按照平常張巖軍所言,胡英凡是屬牛的,倔得夠可以的了。
“胡師長,你不要忘記我們的任務!”胡英凡油鹽不進讓脾氣很好的張巖軍有些失去耐心,聲音雖然不大,可話卻說的很重。
可胡英凡不是小兵一個,照他所說,他胡英凡不是給嚇大的。
胡英凡脖子一擰,很是生硬哧了聲,道:“什麼任務?消滅淮軍才是我們最高任務!其他都是要圍繞這一條制訂的!”
冷言冷語終於讓張巖軍發火了,拍著桌子,張巖軍站了起來。“老胡,你這是目無上級!有意違反上級指示,你的行為是無組織無紀律,是犯罪!”
胡英凡對張巖軍衝自己拍桌子也沒什麼好感。嗤之以鼻道““球!哪兒那麼多條條框框?真要什麼都由上級制訂好了,我們原樣執行,那還要我這個師長幹什麼?搞幾個傳令兵不成了?我只要服從上級大的方針就成,如何完成任務,這是我一個師長應該能決斷的事情!”
“行了,倆位首長,現在不是爭吵這些問題的時候。這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李冬寶見倆個師首長很沒風度,當著下屬的面,自己先吵了起來,場面有些劍拔弩張,急忙插嘴當和事老。
“政委,部隊已經開始攻城了,現在就是撤,咱們也不能說撤就撤。我們朝北這麼一開拔,城裡的敵人要是追了出來,部隊損失肯定不會小。我看還是先討論如何將六安城給攻破才好。”
徐文輝也在旁邊開解道:“是啊,李師長說的沒錯,政委,部隊現在不能撤,要撤,除非我們朝大別山轉移,不然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