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繁忙,你這瘟生卻喋喋不休說這些沒用場的廢話。像你這種蠢貨,原本是該拿著弓箭去找叛匪比劃兩下的,看看人家槍炮齊鳴,再思量如何作你那些狗屁條陳罷!”
程都司原本就是個武人,不懂得如何給人家留個面子,這些日子又讓洋教習搞的心情惡劣不堪,給這吳監生一插科打諢,心情更是不好,屎盆子尿罐子全朝吳監生倒了過去。
吳監生站在那裡,都司大人毫無來由發這麼大火,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狼狽中,站在都司旁邊的筆帖式連忙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快快離開。
吳監生恍惚中如身在雲裡霧裡,進來之前他給筆帖式二兩銀子,不曉得這個筆帖式現在為何不幫自己說話,反而拿眼色讓自己走?
程都司越罵越是來氣,筆帖式在旁邊看看不好,要是認都司發作下去,指不定什麼離譜的話也會說出來。這吳監生雖然官並不入流,可他畢竟是讀書人,朝廷對有了身份的讀書人還是很尊重的,若是程都司揮起自己老拳砸將下來,這風一吹就倒的監生,挨著一拳,難保不會歸西。到時候都司大人沒個好,自己這站在旁邊的筆帖式也脫不了干係。
想到此,筆帖式連忙走到吳監生旁邊,也不等程都司端茶碗,連聲督促他快點告辭。
人離開了營帳,程都司的罵聲還從裡面傳了出來。
“劉大人,這程軍門好沒道理!我不過將自己思量正理告之於他,用不用在他,犯得著生這麼大氣,嘲罵於我?”吳監生讓劉師爺拉出營帳,聽著裡面程都司還在罵,衝著劉師爺忿忿不平抱怨起來。“拿人不當人!人家雖然沒有品級,到底也是個參加了科舉的監生,走的是正途,指不定哪天當知府、道臺了。他不過是四品武官,有什麼道理嘲弄人家?”
劉師爺見這吳監生呆頭呆腦,為人迂腐不堪,不由搖頭嘆息。如不是二兩銀子落了袋,尋思來錢不易,也沒將到手錢財拱手送出之理,他才不為這個呆頭鵝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