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就有不好的一面。最簡單的,農民不願意離開本鄉本土。“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農民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將田地分給農民,為了保護自己家產,他們自然會爆發所有力量,在楊滬生、史秉譽帶領下,與清軍或者外國入侵者作戰,可是如果沒有外來威脅,對農民而言,還是守在田頭哄孩子來的安穩些。
不是被逼無奈,農民是決不肯離開家鄉,到外面拋頭顱灑熱血去的,而楊滬生、史秉譽卻需要推翻滿清政權,要是沒一支可以縱橫天下、四海為家的軍隊,又如何何以埋葬滿清王朝?
想要讓農民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跟著楊滬生、史秉譽東征西討,那就要讓戰士懂得自己是為什麼作戰,要懂得為什麼作戰,先要訴苦,訴舊社會之苦,訴舊軍隊之苦。
大家都是貧苦農民,問問他們就知道以前地租是多少。農村中,對半開的地主算是開明的了,大多地主都是四六開,地主收六成,農民只能留四成;有的地方達到三七開,收益三成歸農民,還有七成歸地主。這麼重的地租,窮人想要發財是根本不用指望的,而地主呢?不用種田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說他們是寄生蟲,一點都不過分。
算完地租,再讓戰士們看看駐地周圍村落,地主有多少,貧農有多少。很明顯,地主只是極少數,大多數都是貧農。大家都是生而平等的人,為什麼有的人一出身就能過上好日子,有的人拼死拼活一輩子,到最後反而還欠下一屁股債?地主不過一個,貧農倒有九個,聯合起來,九個還打不過一個?
浙江地主是要剝削人的,福建地主也是要剝削人的,到了江西、湖南,這些地方地主同樣要剝削人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只要滿清政權不倒,人吃人得制度就不可能消除。而解放軍呢?就是要消滅地主剝削制度,讓廣大農民過上好日子。
如此訴苦,農民們很快就從敬畏地主轉變成痛恨地主,又從痛恨地主轉變成痛恨滿清王朝,何況不用啟發,戰士也明白民族壓迫,打清軍打英法聯軍,那是用不著擔心部隊沒有戰鬥力的。
整軍的好處是部隊從一個戰區轉到另外一個戰區機動作戰,部隊的逃亡情況少了許多,同時作戰積極性也比其他任何一支軍隊要高,從指揮員到基層戰士,大家也很樂意學習戰爭藝術,可“壞處”就是幹部戰士對地主深惡痛絕。
為了團結大多數,讓革命成本降低到最小,在基本立足後,政府對土地採取和平贖買,如贖買金錢不夠,對沒有贖買的田地採用二五減租(每畝地收租最高不得高過兩成五),非必要,一般不再簡單的打土豪分田地這些政策自然讓地主與新起義的一些湘淮軍高階將領安心不少(左宗棠雖然出身破落地主,他家裡還是有一畝三分地的,如果強制沒收,左宗棠肯定發火),但解放軍將士卻轉不過彎子,認為政府在這方面是向土豪劣紳低頭,將他們的血汗輕易付之東流。
現在這些貧農以“合法”手段,要求參議會滿足貧農需求,這些將士明著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的,暗地裡天曉得他們是如何興高采烈!
將士跟貧農是一家的,而不是跟參議員們是一家。
史秉譽和容閎都明白這一點,他們自然希望參議會能做出妥協,將這個丟臉的事件近早結束。不然南昌要是變成“難昌”,這就是他們的罪過了。
第二部鐵與火之金戈鐵馬第十章'目錄引索'
愁眉苦臉的史秉譽掰著手指頭數了四天後,楊滬生乘坐“民主號”軍艦,從長江轉贛江,終於抵達了南昌。
一聲長笛,灰黑色的軍艦緩緩靠上岸,事先得知訊息的史秉譽帶著參議會與政府各部門在南昌的頭頭腦腦站在碼頭,迎接遲到的楊滬生。
楊滬生現在才過來,對解決南昌貧農圍攻參議會危機而言,顯然屬於馬後炮。
在楊滬生到達南昌一天前,參議會透過立刻派遣有議員參加的土改隊,迅速解決解放區沒有進行土改地區的土改問題。要做到讓貧農滿意,又不給政府增加太多負擔。
外面的貧農得知此事,自然是鞭炮齊鳴,歡呼參議會代表了全體百姓的切身利益,並非某些人所說屬於地主老財取得權力的新衙門。
取得滿意答覆的貧農興高采烈收拾行李打道回家,只是在百花洲到處留下他們此行的紀念物:遍地屎溺。
這也沒辦法,現在國人也就這素質,況且十萬百姓聚集在百花洲,你讓他們到什麼地方處理“內部問題”?當然是按照家裡習慣,就地解決了。這麼長時間,積累下來的肥料自然不少,雖然史秉譽動員部隊沒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