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們去的時候,工人因為罷工跑了不少,不過馮家父子都被抓獲了,現在就關押在那個大宅中。據他們招供,確實只有兩百人。”
楊滬生心中暗自苦笑起來,自己數千人的大型工廠勞動效率居然比人家差了好幾倍!
也不知道他們腦筋都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個工廠在哪裡,請你帶我們去看看。對了,叫上容總理,大家一起過去。”
楊滬生站起來說道,他對這個生產效率奇高的工廠產生了些許好奇。
福州的早晨平靜而美麗,馬蹄踏在青石板路面上發出“得得”的聲音十分動聽,晨風帶著江水腥味拂面而過,將樹葉吹的沙沙做響。賣早點的小販剛開始支起他們的攤子,街坊巷弄有零星炊煙升起,平添幾分安定祥和的氣氛。早起的市民好奇地打量這隊行色匆匆的騎者,一行人過後眾百姓議論紛紛,一時間各種小道訊息不脛而走。
“楊議長,容總理,到了。”
楊滬生眼前是一座大宅,看上去灰濛濛一片,與其它大戶人家的宅院沒什麼不同。唯一有些特殊的是這個大宅在西禪寺對面,背後就是寬闊的閩江了。在院子後面靠近閩江的地方有一座較高的房子,隨風傳來一陣吱吱啞啞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座磨房。大門上貼著監察院的封條,門口還有兩個警衛。倪峰對警衛交代了幾句,帶著楊史二人以及幾個衛士從側門走了進去。
進了門,大家才覺得這裡確是一間工廠,裡面的房子多達五進,每一進的正房廂房均打通變為一個車間,裡面擺著大大小小各種工具裝置,兩人最感興趣的是第四進的兩臺大機器,雖然大部分零件都是木製的,卻有幾個明晃晃的鐵鑄大齒輪,連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曲柄,而且它們居然是水力驅動的,動力來自外面磨房一樣的建築。機器的出口處還有一條厚布製成的象模象樣的傳送帶,上面散落了不少制好的香菸。容閎試著點了一根,看到他迷惑的表情,楊滬生也點了一支——味道和自己生產的真沒什麼大的區別。
“楊議長,容總理,這裡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倪峰又開啟了一扇門。
屋子裡面堆滿了包著錦緞的盒子,倪峰開啟其中的一個,一塊銀光閃閃的懷錶露了出來。“屬下讓人檢查了所有的盒子,裝的全部都是這樣的洋表。共有上百塊,隔壁的屋子還有十幾座洋鍾,不知馮家囤積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容閎揀起一件仔細看著,“這好像是這裡製造的。議長,把這幾個人找來問問怎麼樣?”
倪峰見楊滬生點頭,急忙出去找自己的手下。楊滬生跟容閎回到了前廳中,容閎低著頭轉了幾圈道:“議長,我還真不知道我們這裡居然有人能造出這麼龐大複雜的機器。如果這些是他們自己製造的恐怕不能簡單的一殺了之,人才難得啊!”
見到這些東西,容閎起了惜才之心。
“放心,我自有分寸”楊滬生正說著,外面傳來傳來一陣鐵鏈拖地聲。
“報告,馮家父子帶到。”倪峰在門口說道。
“進來。”楊滬生答道。跟在倪峰後面進來三個身穿囚服腳掛鐵鏈的人,前面的一個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在上,小人罪該萬死,一切事情都是我一人做主,求大人網開一面,饒了兩個年幼無知的小兒一命。”
楊滬生一看覺的十分面熟仔細辨認了半天,“你你是上次我在何府見到的那個馮老闆?”
出現在楊滬生面前的正是他見過的馮老闆,只是原來圓團紅潤的胖臉現在卻是面無人色,涕淚交流。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後生,大的不過二十來歲,看上去也還穩重厚實,小的也就十七八,卻是頗為俊俏,讓楊滬生不禁想起自己來的年代時某個讓少女們瘋狂的小帥哥。
“大人明鑑,此事從預謀到實行,均是小人一人所為,求議長大人饒了老父幼弟之命。”年長的後生跪下道。
“議長大人,此事實在是因我而起,我父兄實不知情,小人不該見利忘義,勾結洋人。求大人發發慈悲,饒了我父兄,小人來世做牛做馬也忘不了大人的恩德。”年幼的後生也跪下哭道。
“大人,是我”“大人,求您”“”
地下的三人搶著替別人開脫,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最後父子相擁大哭。楊滬生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味道,看看旁邊容閎眼中也有不忍目睹之色。本來想訓斥他們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好了,你們起來,我先問一句,這些機器是從哪兒搞來的?”楊滬生儘量放緩了語氣。
“大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