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黃提督可是比總兵大人官還要大呢!”李瑤拿出放起來的手令,在手下眼前晃了一晃,又鄭重地收了起來。
“嘿嘿,人家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難道大哥認為人家真的會跟黃提督提起大哥,讓黃提督提攜您啊?你沒見人家走的多匆忙嗎?“軍情緊急”啊!哪還有心情記著大哥您的名字?不要一轉身就忘掉了!大哥怎麼還當真了?”旁邊有人酸溜溜地說道,給李瑤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孃的,哪那麼多廢話?!咱是什麼人?不過是小小的芝麻大的什長而已,誰說過讓黃提督提攜了?!關門,關門!別髮匪在城外埋伏著,給他們進來了你我的腦袋都不保!”李瑤老羞成怒地踢了那個不識趣的傢伙一腳,狠狠地喝道。
“呵呵,大哥生氣了,不會被小張說準了吧?放心,只要大哥請那個什麼“楊兄”美美地吃上一頓,再說上幾句好話,大哥一定至少會當上哨官的,說不定營官也有指望。大哥到時候可別忘了兄弟們啊!”那些守衛一邊關著城門,一邊亂哄哄地嚷嚷起來,取笑他們的什長。雨夜中除了雨點聲就沒什麼別的動靜了,讓人心裡憋得慌,難得有這麼個話題,幹嗎不好好地說上一番?!
李瑤狠狠地瞪著這些毫無大小的手下,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衝了上去賞了他們每人一腳。反駁那是不用想了,這些人是你越想解釋他們越得意,嘴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更難聽的話呢!“你們沒聽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嗎?媽的,老子要是當了營官,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傢伙好好修理一番!都他孃的什麼人啊?!”
一陣喧鬧過後,朝天門再次沉寂下來。
楊銘回頭望著東邊,臨海北面壁立千仞的北固山在雨霧中墨黑一片,山上的城牆隱沒在濃濃夜色中。“大人,城上現在看不到我們了。”
一直把臉深深隱藏在帽子下面的黃翼升輕輕推了下草帽,露出蒼白的面孔,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朦朧一片,哀傷地望著臨海方向久久不動。臉上不知是雨還是淚,從兩頰落下消失在暴雨中。
楊銘默默陪在黃翼升身邊,望著身邊熟悉的面孔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大人雖然離開李大人投奔溫州那邊去了,但對城內的淮軍還是深深地眷念著,畢竟大人在淮軍身上灌注了太多的心血,不是說決裂就可以什麼也不顧了。
天更加黑了,楊銘見大人一直都站在原地望著臨海,終於開口小聲勸道“大人,我們走吧,乘著現在天還沒有亮趕快找地方渡過靈江,要是天亮了給城內發現就不得了了”
“楊銘,我們到溫州那邊去是否真的正確?國人會否認為我是貪生怕死之徒?”黃翼升渾身充滿了無力感,無比落寞地低聲自言自語著,“李大人對我是有些想法,此次留我在臨海也是動機不良,但我能夠為了這個理由真的投降溫州那邊?”
離開臨海,離開熟悉的淮軍,讓黃翼升心如刀割,自己在淮軍身上灌輸了多少心血,操了多少心,白了多少頭髮,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嗎?望著靜默的臨海城牆,黃翼升兩腿灌了鉛一般,沉重地讓他邁不動腳步。
楊銘心裡十分焦急,現在天馬上就要亮了,大人還是像一塊石頭般立在這裡,要是再不走,給臨海的淮軍發覺黃提督逃跑那還得了?溫州的官兵關係是自己深深嚮往著的,那邊的繁榮也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擬的。楊銘在溫州時候就已經在暗中投奔那邊了,並且還在那邊保證過一定會讓黃大人也投奔溫州,可惜自從離開溫州後,大人就一直都不準說關於溫州的事情,自己一直無法開口勸導大人,現在大人既然自己提出投向溫州自然是大大的好事一件,怎麼一離開臨海大人又猶豫了呢?不過現在也只能耐心地勸導大人了,“大人,臨海周圍都是溫州軍隊,李大人這麼一撤,溫州那邊要是發覺了肯定會拿臨海出氣的,雖然大人跟程總兵情同手足,但大人千金之軀如何可以跟臨海一起玉石俱焚?小人在溫州的時候,知道那邊還是很看重大人您的,也許大人到了溫州那邊,還可以想辦法保留臨海城內的軍民,使得淮軍能儘量地保留一些元氣,這可是大人為淮軍考慮,做的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啊!溫州那邊兵精將廣,人才濟濟,如何是三萬淮軍可以抵抗的?淮軍戰敗是遲早的事情,留在李大人身邊決無好處!李大人心胸狹窄,疑心甚重,只知道自己的安全,別人的生死並不放在心頭。如何能長久地呆在李大人身邊?而且大人既然已經離開臨海,現在要是再回去也是不可能了,不然程總兵會怎麼看大人您?要是北上追李大人,難保李大人不會以臨陣脫逃處分大人,請大人三思啊。”
黃翼升回過頭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