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等一下,我馬上請示領導。”哨兵接過介紹信,掃了一眼不再多說了,轉身朝崗亭奔去。
徐倩站在雨中,看著年輕的戰士跑進崗亭,拿起電話話筒,手用力搖著搖餅,眼睛還一直朝外面站著的自己瞟來。沒多少時間,電話好象接通了,哨兵在裡面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鬆弛,當哨兵將話筒放下從裡面走出來後,徐倩看到他臉上寫滿了歉意。
“對不起,剛才我們沒接到有記者要來採訪的訊息。浪費您的寶貴時間實在抱歉。請徐記者在門口稍候片刻,作訓處馬上派人來接您。”
“多謝了。”徐倩朝哨兵露齒一笑,跟著他來到大門邊上。
沒過多少時間,從裡面大步走來一位身材魁梧的軍人,也許那人覺得雨並不大,連雨傘也沒有帶,就這麼淋著雨出來了。那名軍人走路的姿勢顯得鋼勁有力,看起來走的不快,可沒多少時間人已經到了大門口。
哨兵見裡面的人出來迎接了,跑前幾步,在距離出來軍人四米左右距離時站住了,面向著來人立正行舉手禮:“報告!上尉同志,這位記者同志說要採訪你們。”
當哨兵站住時,出來的那人也立在當地,接收哨兵的敬禮。“辛苦了。”
來人回了哨兵舉手禮,哨兵放下手,轉身迅速握拳,將拳放在腰帶的位置,跑回了崗亭,繼續呈立正姿態站崗。
面前發生的一幕讓徐倩覺得實在太做作,她無法明白,既然已經明白自己是來採訪的記者了,只要簡單的把自己放進去就成,怎麼又會有如此多規矩。在徐倩的採訪生涯中,不管是農村還是工廠,不管是學校還是議會,可沒有什麼地方進個門也這麼麻煩的。
“徐記者嗎?您好,我是作訓處上尉參謀程明海,我們處長下午要參加一個會議,不能接收您的採訪了,在臨走前,處長指示我配合您的採訪。”
出來的軍人就是給潯陽一中做動員的程明海上尉。本來接受採訪的是作訓處的龍霖沐處長,可他中午接到軍分割槽下午召開關於深化部隊訓練會議的通知,作為作訓處的處長,這個會議他必須要參加,於是接受採訪的任務就轉交給程明海上尉了。
“您好,不知按照軍隊規矩,我應該如何稱呼您?”
“呵呵,你還是叫我程參謀吧。這裡人一般都這麼叫的。”程明海抬頭望了眼天空。“外面雨大,我們還是進去談吧。”
從大院門口距離作訓處還彎彎曲曲有很長一段距離,程明海走在前面帶路,跟在後面的徐倩就吃苦了。她原本以為自己走路速度算可以的了,可看程明海走路,那簡直是一陣風颳過,徐倩感覺自己不是在走,而是在一路小跑。
“請坐。喝什麼?綠茶龍井還是高山雲霧?我這裡還有烏龍茶——武夷山的大紅袍,這可是司令員到福建出差當地人送給他的,比張記茶樓的茶葉還要好,呵呵,這些好東西司令員一回來就被我們瓜分了。”進了會客室,程明海請徐倩坐下後,站在徐倩對面位置,右手捏著帽簷將軍帽摘下,擱置在自己座位前的桌子前沿左側,很友好地問道。
“不用客氣,普通綠茶就行了。”徐倩將油布雨傘收好,側身坐下,好奇地打量周圍。
因為下雨光線不是很強,雖然會客室窗戶很寬,玻璃也顯得透光性很好,可房內還是有些幽暗。程明海走到門邊將白熾燈開啟,房間內亮堂了許多。
座位前的長桌上擺放了三盆蘭花,房間內擺上幾盆花情調立刻上去了,只是蘭花並沒有那種蔥綠色,而是有些泛著病態的黃色,說明養花的人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或者蘭花擺在這裡只是裝裝樣子,擺上也就擺上了,如何伺候是一點兒也沒上心。
對面雪白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中國地形圖,在徐倩身後牆壁上掛著同樣很大的世界地圖,也許會客室裡設施很簡陋,這兩幅地圖顯得十分醒目。
程上尉正彎腰從一個茶几上拿過杯子,取出一個紙袋,從裡面倒出一些茶葉。剛才在外面時因為下雨,徐倩並沒有特別觀察這個上尉,現在房內沒有別人了,自己暫時還沒進入採訪話題,多看了程明海兩眼。
摘下軍帽的上尉理了一個寸頭,不長的頭髮朝上豎著,好象腦袋上頂了一頭烏黑的鋼針。附身下去,背肩部高高鼓起兩塊——這人的背肌真是發達。動作利索,嗓子洪亮,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氣息。
窗外有人匆匆走過,徐倩連忙將眼神從程明海身上移開,端端正正坐好,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作訓處位於司令部主樓第一層,也難怪,作訓處的特殊性要求它必須離首長近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