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爭取鹽稅、整頓特稅”之方法,以求“苛而不擾”,廣收厚利,從財政上有力地支援了劉湘獨霸全川的夢想。
劉航琛心裡很清楚,劉湘請自己來,必有要事相商。
“督辦,您找我有何吩咐?”
劉湘沉吟道:“航琛,你對內河航運業有何見解?”
“督辦的意思是想讓川江的航業界聯合起來,既可與外輪競爭,又能為督辦效力!”
劉湘笑了:“川江航運業的資料我看過。”說著,他走到一幅地圖前,指著地圖上的川江說。“你看,川江東鄰湘楚,南接雲貴,西納西藏,北倚青海、陝、甘,具備發展航運的天時、地利。鴉片戰爭以來,一直為外國列強所覬覦,奪取了川江的航權。”
川江航運史,劉航琛比劉湘要了解得更詳細。劉航琛若有所思:“20世紀初,四川勸業道周善培倡導並奏請清政府批准,組成了官商合辦的川江輪船股份有限公司,也就是川江上從事商業性營運的第一家公司。”
“可借,曇花一現。”劉湘也知道這段史實。
“競爭不過外商輪船啊!”劉航琛嘆息道;,“英隆茂洋行買了川江公司的‘蜀道’,駛入長江上游,與華輪爭奪貨運。白理、太古、怡和、安利洋行、聚福公司也蜂擁而來,侵吞了川江上600公里的‘黃金水道’。”
劉湘拍案而起:“正是基於此,豈能坐視不管!”
“華輪公司雖說不下數十家,但都是些只有一兩條船的公司,無法與外輪競爭,因為他們一個個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哇!”劉航琛眼珠一轉,“何不先召開一次航業會議,以探虛實?”
劉湘點了點頭。
重慶總商會召開的華輪業主共商統一的會議如期舉行。沒出劉航琛的意料,毫無結果,最終不歡而散。
劉航琛早料到會有如此結果,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呢?其實他是有用意的。他想試探劉湘的決心有多大,並清醒地看清川江航業面臨的嚴峻形勢。
會議一散,劉湘怒不可遏地在辦公室裡來回咆哮著,像一頭髮怒的公牛:
“鼠目寸光,全是一幫無能之輩。我這簡直是在對牛彈琴!”
劉航琛等劉湘怒氣消減下去後,才不緊不慢地說:
“督辦,我有數了。有個人他能促成這項事業,而且非他莫屬。”
“誰?”劉湘急不可待。
“盧作孚!”
劉湘一拍腦門:“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過,盧作孚的民生公司創立時間不長,光憑民生公司單槍匹馬,還不足以統領川江航業界,但憑盧作孚的個人才能和遠見卓識,唯他可使川江航業界認可。”劉航琛道。
“沒關係,我來給他撐腰!”劉湘忽然眉頭緊鎖,“只是——”
“是怕盧作孚不願操這份心是不?”劉航孚接過話頭,“你可讓秘書親自去請他呀!”
劉湘一拍桌子:“就這麼定了!”
初夏的時候,劉湘的機要秘書王伯安奉命來到了北碚峽防局。戶作孚在辦公室裡接待了這位“欽差大臣”。
“嗬,什麼風把督辦的大秘書給吹來啦!”
“沒有風。是慕名而來!”王伯安故作驚訝地問:“堂堂的峽防局局長,竟住這種破廟。不敢想,不敢想。”
王伯安決非等閒之輩。他深知自己此次受命請盧作孚出山,萬不可莽撞,否則容易壞事、於是故意先將話題引開。
“這裡的空氣真新鮮啊!”
盧作孚心裡暗暗思忖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可沒時間與他磨牙。
“還是談談重慶的空氣吧!”盧作孚單刀直入。
“重慶?”王伯安笑道,“有甫公(劉湘宇甫澄)坐鎮,又能變到哪兒去!”
“是呀!不過,王秘書尊駕蒞臨,想必有公幹在身?”
“那是,那是。”王伯安裝作非常隨意的樣子,信口答道。
盧作孚等了半天,沒了下文。王伯安卻再次將話題引開。
“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識嗎?盧局長。”王伯安不等盧作孚回答,接著說,“一年多了。那時,甫公剛剛成立軍事政治研究所,將部分軍官進行調訓,自連長至團長。甫公久仰盧先生大名,故讓我親自請先生去做政治教官。”王伯安面帶微笑,“當時有兩位教官的課最受軍官們的歡迎,其中一位就是盧先生你哇!”
王伯安所言的另一位教官是劉航琛,後來曾任四川省財政廳長、國民黨的財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