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2 / 4)

汗淋漓。小張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李曉華見此情景,摸摸兜,聽見遠處喊著:

“冰棒,冰棒,三分、五分錢一根。”

他覺得買三分錢一根的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狠狠心,掏出五分錢買了一根,拿給小張。小張深情地望著李曉華她接過冰棒,看看兩旁沒人注意,便迅速把冰棒舉到李曉華嘴邊。李曉華咬了小小一點,又推給小張。小張咬了一小口,然後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李曉華。

李曉華深情的眼睛一眨不眨,仍然望著小張,慢慢地嚼著冰棒,像是在細細地咀嚼幸福。

小張又舉起冰棒,忘記看兩旁有沒有人注意,又舉到李曉華嘴邊。同時,李曉華又推回姑娘嘴邊。小張那溫柔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李曉華。

就這樣,他們用重複著享用這根冰棒的最佳方式,享受著青春、幸福

張吉芸出身將軍門第,而李曉華是工人的兒子,隻身插隊仍在農村。他們之間的出身門第與社會地位差距太懸殊了。但這一對青年男女,卻不顧一切地真誠而熱烈地相愛了。他們見不著的時候,像把心挖出來拋在沙漠裡,熱風吹著,飛砂打著,烈日炙著;他們的心碎了,焦了,化為飛灰了!他們見著的時候,安慰了,快活了。

他們的心用愛情縫在一起了!

社會的偏見、家庭的阻力,使他們的愛情經歷了一段漫長的、誰聽了都為之動情的故事。為了愛情,張吉芸甚至以死抗爭

後來,張吉芸終於成了李曉華的賢內助,為他的事業成功起了決定性作用。

他被投進煉獄之火

一九七八年,李曉華終於返回北京。透過託人、奔走,他在燈市口的一家銀行科研所找到一份燒鍋爐的差事。小鍋爐不大,只供十幾間房子取暖,活兒還算不累,但冬天一過就失業了。後來,他又在經貿部出口大樓食堂當炊事員,每天的工作是揉麵做饅頭,雖然累點兒,倒也駕輕就熟。因為他在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當過炊事員。此時的李曉華已年近三十,業設立,家沒成。也許,此時只有張吉芸能給他一點慰藉和激勵吧!

如果把李曉華的成功發達說成是同中國改革開放大業一起風風雨雨地走過來的,一點也不過分。改革開放,給每一個尚不富裕的中國人提供了無限的致富機會。但能否抓住這個機遇,這就需要個人的眼光和膽識了。

頭腦靈活的李曉華,在揉饅頭之餘,開始偷偷摸摸地做起生意來。像成千上萬的人所經歷的那樣,乾點兒倒買倒賣的事。但李曉華出師不利。

一天,他買了十六塊電子錶。次日,他拿到市場去賣。很順手,不到半小時就賣了兩塊。這時,又有幾個人圍上來。李曉華覺得勢頭不對,想馬上走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幾個便衣圍了上來。因販賣十六塊電子手錶,他被判處三年勞動教養。當時,一塊電子手錶只有三塊多錢。

李曉華被送到團河農場。他望見瓦藍的天空中,大雁啼鳴著結隊北返。它們自由地飛翔,掠過農場的上空,飛遠了。飛遠了,一直溶進蒼茫的暮色之中。農場房頂上的積雪,也正在消融,滴滴噠噠地垂落,幾隻翹尾巴的小麻雀在大牆上飛來飛去。李曉華多麼羨慕它們啊!如果自己也像它們似的,就可以飛到張吉芸的身邊了。

有時他像一個小孩子迷戀火光一樣地迷戀著財富。他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一定會發大財的他想,生活不會總是這樣不公平的,它一定給自己準備著奇幻的境況的。他有時快樂得心臟都停止了跳躍。他常常想象著自己不是穿著破舊的,甚至打著補丁的褲子,而是穿著嶄新的有褲線的“的確良”褲子。手並不像現在這樣生著硬繭,而成了柔軟的、白潔的手。從那上面,汙髒的黑指甲會像蛇蛻皮一樣地脫落。他的兒子會上大學,而且是一個有教養的青年。出門辦事也不用步行了,有一輛嶄新的“鳳凰”牌腳踏車,自由自在地行駛在前門大街上。他沉醉在多少個白天的夢裡。

突然,他感到窒息,悶塞。他閉上了眼睛。淚水從他的眼角湧出。他一次又一次地吐著,他咂咂嘴,用舌尖舔舔堅硬的齒背。吐出的東西中,有一顆顆像是食物的微粒,又粘又沿,嘴裡像有層薄膜他噁心:五臟六腑都在顫抖。他虛弱,驚恐。

他被送進了醫院,經過檢查是胃病。因此他便可以回家了。雖然他並沒有在團河農場呆上多久,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被單位除名了。他與心愛的姑娘,同時承受了家庭、社會、輿論三方面更為巨大的壓力。

每當李曉華回憶起這段往事時,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了五十年代他們正年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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