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要感情用事而作些實實在在的事吧。在你想要懲罰某人前,應先問一下自己,如果你自己也處於相同的困難境地,你是否也要受到懲罰。”他還再次表示:“我一生中將不接受政治職務”。他只在90天中起看守內閣的作用,大選後,民選領導人將重新掌管國家事務。他本人則希望回軍隊擔任原先的職務,軍隊無意長期控制權力,它的任務是保證公正選舉的進行,儘可能快地移交權力。
布托把齊亞·哈克的一切講話都當作虛偽的許諾,他認為他是被齊亞·哈克趕下去的,因而要害他的也是齊亞·哈克。他對家人說:“有人告訴我,齊亞·哈克不會放過我,要我逃命。今天一個人民黨的領導人為了逃跑向我要錢。‘你願意逃就逃吧。’我對他說。但我不是到處亂跑的老鼠,我將留在這兒,同齊亞對著幹。”
“你將贏得大選,審判齊亞犯了背叛罪”,貝娜齊爾鼓勵父親。
“當心點兒,”布托警告女兒,再次示意她牆壁裝有竊聽器。但貝娜齊爾看到父親出獄再次回到家就把一切禁忌都忘了,不斷地咒罵齊亞的謀反和不忠,布托生氣了。
“小聲點兒。”布托嚴厲告誡女兒,“你看你在說些什麼?”
貝娜齊爾滿腹委屈和不快跑出了房間。她哪裡知道這是父親在盡力為保護她。
“我只是不希望別人對你有任何傷害。”布托緊緊地把女兒抱在懷裡,他已預感到他同女兒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而女兒卻還那麼幼嫩,甚至還不會保護自己。
“我懂,爸爸,我也向你道歉。”貝娜齊爾說著同父親吻別。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她最後一次看見自由的父親。
9月17日,布托再次被捕。這是7月5日他被軍事政變推翻後第三次被捕,從此再未獲得過自由,直到被絞死。
1977年9月,果德拉赫巴特監獄高聳的磚牆上佈滿了帶刺的鐵絲網,裝著生了鏽的鐵柵的小鐵窗高懸在牢房的牆上,巨大的鐵門上開了一扇小門。貝娜齊爾剛跨進小門走進監獄,身後就響起了咣噹的關門聲。
監獄的情景令人不寒而慄。每個牢房裡關著50個人,犯人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生滿蝨子和跳蚤的草蓆上,一個牆角里挖了個洞當作廁所。每天每人只給一小碗放有幾粒扁豆的菜湯和一片面包,沒有電扇驅散華氏100多度的室溫,也不允許沖洗。這是貝娜齊爾第一次進入監獄,她怎麼也想不到,在以後的6年多她多次光顧監獄,並且大部分時間是在監獄中度過的。
今天,貝娜齊爾是作為自由人來探視身陷囹圄的父親的。
“齊亞·哈克正在用精心編造的謀殺罪越來越公開地反對咱們,要趕在齊亞·哈克下禁令之前把弟弟、妹妹儘快送出國”,儘管布托身處險境,但他卻時刻在為兒女們擔心。“特別是你的弟弟們一定讓他們在24小時之內離開巴基斯坦。”
“是,爸爸。”貝娜齊爾欲哭無淚,可她知道弟弟米爾和沙不願意現在離開巴基斯坦。想到遭受迫害的父親,他們怎能集中精力學習呢?現在他們正在拉卡納和卡拉奇到處奔波。為參加齊亞所許諾的大選做準備。可貝娜齊爾不能把實情告訴父親,那樣只會令父親更加憂心仲仲。
“你已經完成了學業,但如果你想返回英國過安全的生活,我也能理解,你願意走,也可以。”父親繼續說,“如果你想留下,一定要明白,我們正身陷困境”
“我要留下,爸爸,我要幫助您打這場官司,”貝娜齊爾說。
“那你就得變得非常堅強。”布托叮囑女兒。
幾天後,米爾勉強起程前往英國,從此再也沒能看到自己的父親。沙·納瓦茲在返回瑞士的學校的前幾天,長途跋涉趕到果德拉赫巴特監獄,但也未能見父親最後一面。
“我已經得到許可來看望父親。”沙告訴門警,“我是來向他告別的。”
“我們沒有得到允許你探監的通知。”門警說,“我們不能放你進去。”
兩天後,沙·納瓦茲前往瑞士榮森的美國學院,不久,薩娜姆也返回哈佛大學。
大選已迫在眉睫,而人民黨領袖布托卻還在獄中,布托夫人和貝娜齊爾勇敢地擔當起責任,投入到競選活動中。貝娜齊爾實現了她成為政治家的第一次飛躍,她已經沒有選擇了,為了父親,為了人民黨,她必須站在講臺上,面對成千上萬的聽眾開始她的政治演說。
次大陸一顆政治明星在隕落,那是布托,而另一顆政治新星正在冉冉升起,這便是貝娜齊爾。
9月下旬,貝娜齊爾站在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