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的頂部胡擼了
一下,語氣很真誠地說:“許先生,您也知道,現在的圖書市場疲軟得很,您不包
銷。只印個三兩百冊,那製版費、印刷費、書號費亂七八糟地一加,我們公司
可就賠本賺吆喝嘍!憑著辛怡這層關係,我們不賺您的錢,可您也不忍心讓我們倒
貼吧?”
石羽說的確也是實情。
那次飯局上,石羽因為喝高了,隨口允諾為許非同出一本畫冊。回來後酒勁兒
一過,狠抽自己兩個嘴巴的心都有。許非同不是名畫家,他的畫冊不會有什麼銷路,
這明擺著是一樁賠本的生意。不錯,自己是有錢,可那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費心
熬神、起早貪黑、機關算盡、頂雷冒險,那錢賺得容易嗎?怎麼就上下嘴唇一碰,
一下子就扔去好幾萬呢?所以。辛恰問過他幾次,他都敷衍了過去。他知道許非同
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有這麼兩三次虛與委蛇,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提這檔子事了,
酒桌上的話,其實也當不得真!
所以後來石羽改了主意,直接的原因是會計因病休假。
他想趁機把會計炒了,讓辛恰替代。會計沒犯什麼錯兒。這些年對石羽也算是
忠心耿耿。可像石羽這樣的民營公司。財務上不可能規範,偷稅漏稅是免不了的,
要不然忙死忙活豈不是都給共產黨打了工?問題是,一個人在這樣關鍵的崗位不能
呆得時間過長,不然公司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還不讓他知道個底兒掉!最好是鐵路
警察只管一段。這樣一旦出了問題。
牽扯的面兒也就有限。辛怡大學學的雖然是企業管理。但透過自學,財會這一
套業務也完全可以拿起來,要讓她在這個崗位上和自己配合默契,總要給些甜頭。
要不,人家憑什麼為你賣命?為許非同出一本畫冊。賺沒賺到錢賬是明擺在那裡的,
辛怡自然會領情。辛怡領了情,在賬上自然會盡心竭力。
稍做些手腳,省個十幾萬幾十萬還不是小菜一碟!從長遠的觀點看也不吃虧。
潛在的原因呢?就是纏繞在石羽心頭的一縷情愫。在他心中,辛恰如同水中一個美
麗的倒影,雖然抓不住。卻無法不讓自己心儀。
許非同覺得石羽的話雖然不太受用,但也不無道理。就點點頭說我考慮一下再
定吧。
石羽縮回腦袋,邊關車窗邊說:“咳,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呢?這兩年股市牛氣
沖天,十萬塊錢,還不是您在股市上賺的一個零頭兒嗎?”
一聽這話。許非同的氣就往上拱。辛怡入市的1998年。
滬市大盤的指數不到1000點,不到四年的工夫,已經上衝至2000多點,整整漲
了一倍。也就是說,隨便買一隻票如果捂住不動,八成也翻番了,花個十萬八萬的
出本畫冊實在不算什麼。可是那天和辛怡一算賬,不但分文未賺,倒賠進二十幾萬!
倘若自己從未發表過意見,或者自己發表的意見無一可取倒也罷了,令許非同百思
而不得其解的是,辛怡炒股誰的話都聽,惟獨不聽他的。他不懂技術,但他有一種
感覺,而這感覺每一次被事實驗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