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顏正在新房中打量著四周的佈置,只聽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抬眸間花門已被推開,七八個人簇擁著邵千潯闖了進來。
冷彥手端酒碗,衝到書顏的面前,朗聲笑道:
“公主新婚,冷彥怎麼能不喝一碗公主的喜酒!這洞房得鬧!”他說,仰頭便將碗中酒送到唇邊,一飲而盡,爽朗乾脆。
“比翼雙飛,如魚得水,鯉躍龍門,運轉乾坤……”一長串隱晦的鬧喜詞被眾人哈哈笑著大聲唱出。
邵千潯俊面酡紅,左手斜撐在門框上,嘴角含笑,看著眾人鬨鬧,眸光始終不離開紅妝的書顏半分。
仇煦笑著走來說道:
“不錯,不能讓邵千潯一人獨佔了,必須要陪我們喝酒。”
“哈哈哈。”
書顏站起身來,應著眾人祝福的話語,不覺間已經被玄落羽跟蕭清靈灌了兩杯,她轉頭間望見納蘭冥楓正站在門前,她便朝邵千潯望去,邵千潯會意,將冥楓拉來,笑道:
“納蘭冥楓在此,我們怎能忘了他!”
“是啊!”“對!”眾人的喧鬧聲再決響起。
仇煦突然伸手將邵千潯拉出洞房,堵在門口笑道:“我們怎能讓駙馬這麼輕易便入了洞房!”
“哈蛤哈,對!他必須得回答我們一個問題,才能進來。”
“那公主也不能少了問題,我們便一人問一個吧。”
喜房內,眾人笑鬧聲更甚,吵醒半邊天。
一行眾人在新房中折騰了半晌方才出去。房中恢復了靜寂,書顏不覺有些臉紅,邵千潯薄醉微酣,面上帶著幾分調侃,幾分暢然,輕笑著便大步向書顏走來。
書顏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窗外,邵千潯眸光一沉,凝神朝窗外聽去,想不到房外竟是有人未離去。
眾人自喜房散去之後,原來是冷彥復又回到了喜房不遠處,他身影似山般挺立,右手按住腰間長刀,他雖然因為方才飲酒,面上微微泛紅,但是眉宇間仍然不掩邴然之色。
淺溟一時尋不到冷彥,望見他復又回到了喜房門外,不禁面色微沉,快步走到冷彥的身旁,輕聲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
冷彥轉頭瞥了淺冥一眼,淡聲道:“我是公主的侍衛,自然要守護公主的安危!”
淺溟微微嘆息一聲,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冷彥光亮的腦門,怒道:“今天是公主大喜的日子,你別在這裡添亂了!”
冷彥微微蹙眉,沉聲道,“不論何時,我都不能離開公主身旁。”
淺溟面色更沉,急忙道:“有東邵王子守在公主身邊,你擔心什麼!”
冷彥不為所動,身影依然凝立原地。如淵渟嶽峙。淺溟心中更急,上前拉了他幾下,竟是拉不動,她便又怒道
,“辰洛已經帶領十八騎離開都城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冷彥眸光微亮,轉頭朝淺溟望來,話語中帶著幾分欣喜:“真的?!”
淺溟撇了撇嘴角,滿臉不高興:“我騙你做什麼?!”
冷彥輕咬唇角,面上露出思忖之意,心中仍然有些放心不下。淺溟轉頭望了喜房一眼,心中早已經著急萬分,便又說道:“難道你要在這裡守一夜,讓公主跟駙馬不能安穩睡覺?!”
玲彥面色一沉,冷聲道:“他們睡他們的!我只是守夜!”
淺溟軟磨硬泡,無奈冷彥耳朵根子硬,竟是絲毫不為所動。淺溟正無可奈何間,望見仇煦大步走來。她心中一沉,暗自心道:他不會也是來鬧事的吧。
仇煦走到冷彥的身邊,望了望他了面色,再望望不遠處的喜房,朗笑一聲。“難道冷彥要在此偷聽不成?!”
玲彥面色一寒,怒道:“冷彥在此守夜!”
仇熙玲哼一聲,“哪有你這樣守夜的!?若是你睡不著,便陪我到前院中咱們再喝幾杯如何?!”
冷彥深深蹙眉,思慮了一番,再望見淺溟嗔怒的面龐,終究點了點頭,“好!那冷彥便在前院,守住前院大門!”
仇照朗笑一聲,便帶著冷彥大步走去。淺溟見兩人離去,深深撥出一口氣來,淡淡一笑,便抬步跟了上去。
“他們都走了!”邵千潯朗笑一聲,便朝書顏走來。
待他走到身旁,他將書顏攔腰抱起,緩緩走向軟榻,她蜷於他的懷中,書顏的雙手雙足都露在外面一截,宛如玉藕,濃濃的柔情將他淹沒,也讓她陷入半昏迷狀態。
“書顏,你是我的!”邵千潯嘴角緊抿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