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回來了,日後與公子便又是朝夕相處了呢,而那位吳神醫卻是不便常住在府內的吧……”
侍靈也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應該不應該,他這是縱容公子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對於像公子這樣身懷遠大抱負的男兒來說為兒女私情煩憂大概在公子心裡還可能加重他的煩惱和自責吧。
但侍靈這話對此時的陸遜來說卻是為這個迷茫的少年帶來了一縷春陽,陸遜瞬間便如闖過了迷霧的小獸般霍地站了起來,他盯著侍靈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大步走出了室門。
陸遜來到那一片濃茂的翠竹前,彎腰劈下兩根新嫩的竹牙,蹲下身來也不再去找鋤具就著那散發著清香的泥土徒手挖起坑來。
侍靈見狀忙跑到廂房裡取了鋤頭遞到陸遜手邊。
沒想到陸遜竟頭也不抬的沉聲道:“不用。”
“公子?”侍靈愕然,不解地瞅著陸遜。直到他把那倆根新芽埋好直起身來,侍靈才棄了鋤頭麻利地提水去了。
侍靈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公子了,小姐失憶,公子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此時又徒手埋竹,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想到了什麼竟然一邊埋著竹子還能笑得出來。
侍靈雖然心中百般不解手上的活卻是分毫也不敢怠慢,麻利地為新竹澆上水收拾好工具,又伺候陸遜洗了手才悄聲提醒道:“公子,眼看就要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公子何不趁此之前先見一見老爺。”
“哦?師傅回來了?”陸遜顯然沒有想到黃老爹會回來得這麼早。但想起午飯時黃夫人提前離開,想必師傅那時便回來了吧。不過他聽師傅說過今日所會之友是恩師一位老友推薦的一位大才,他本以為師傅會與那人詳談一翻的。
侍靈點頭肯定地道:“老爺已經回府兩個時辰了。”
“恩,侍靈隨我去見師傅吧。”陸遜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而這平靜的聲音卻如魔咒一般將侍靈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
侍靈舒心一笑,不再多言隨著陸遜去了黃府的主院。
此時黃府的主院室內滿屋子飄蕩的都是黃老爹爽朗的大笑聲。他們一家和樂融融地聊著天。小祥兒不時古靈精怪的表情將黃老爹逗得大笑不止,當然黃老爹能有如此的好心情有多一半還要歸功於女兒彷彿****間長大懂事了。
有家僕稟報陸公子求見,黃老爹一聽雙眼瞬間一亮,大笑道:“遜兒來得好啊,快請!”不著痕跡地瞟了黃月英一眼,卻見黃月英垂著頭正逗著膩進她懷裡的祥兒。
黃母可是將黃父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看來老爺是鐵了心要將女兒許配給遜兒了。雖然她對遜兒也挑不出什麼不滿,甚至就遜兒的身世來看他還是名門之後,而這孩子本身也是個有抱負有前途的好孩子,但不知為何從以前開始黃母就是覺得遜兒對英兒的心意總好像少了些什麼。這也是她不放心將女兒交給陸遜的主要原因。要知道女人的直覺往往都是指導她們行動的根源啊。
陸遜穩步走了進來,先給師傅行了禮,又向師母黃夫人行了禮,才在黃月英下首尋了榻跪坐下來。
不知為何,黃月英明顯感覺到祥兒見到陸遜便加大了力道緊緊攀上了她的脖子。甚至小傢伙偷偷睨向陸遜的目光都是用瞪的。
黃月英啞然失笑,不禁搖了搖頭。
陸遜已與黃老爹聊起了今日會友之事。
“遜兒,今日為師所會之人其才華不在你之下,若日後有了機緣為師真要為你們引薦一番。”黃老爹一提起今天見得那人雙眼不禁便大放光彩。
陸遜也顯出了一分好奇,“能得師傅您的誇讚,此人之志必在遜兒之上。”
黃父讚賞地睨了陸遜一眼,他這個愛徒啊就是這點好,既謙虛又謹慎。“遜兒你不要太過自謙了,以你之才絕不在此人之下,這點為師還是能夠保得的。畢竟你學我黃家家學也有六年之久了,而他雖然師從水鏡先生僅僅兩年觀景,卻也已出類拔萃,所以你們二人之才孰高孰低,還在真要你們當面較量一番才知道。”
黃月英自聽到水鏡先生的名字便豎起了耳朵,雖然手上還在逗著祥兒,可那注意力卻全放在了老爹與陸遜的對話上。
陸遜聞言卻是微微一愕,他那如青竹般秀挺的長眉竟微微挑高起來,“聽恩師所言此人天賦奇佳,遜兒真是有願拜會一番了,只是不知恩師口中這位大才確是荊襄學子中的哪一位呢?”
黃月英聽陸遜這樣一問,緊張得一顆心早提到了嗓子眼。
黃老爹見陸遜這副摸樣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