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普吃得很少,一是胃裡不舒服,二是他不錯眼的一直看這黃月英,極為珍惜這能見到她與她獨處的時光。他起身收拾碗筷。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安靜得有絲尷尬。
黃月英被這樣怪異的氣氛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想了想,起身幫吳普洗淨了碗,說道:“我明天在來看你吧,你氣色不好,要多注意休息。”
吳普擺弄碗筷的手一僵,她要走了嗎?心裡突然抽痛起來。看向黃月英微垂的側臉,淡淡地笑了笑,點了點頭,“路上小心,我送你。”不能再任性了,不能再為難她了,他想寵她,他也想學著尊重她的意願。
“好。”黃月英回給他一個燦笑,由他拉著慢慢走向楓林外。
吳普走得很慢,握著黃月英的手卻越來越緊,越來越熱。他是真的捨不得與她分開。但不知道怎的,這次再見到她,兩人的關係之間似乎有一層看不見屏障在慢慢加重加厚,那力量如此的固執,僅是他小心翼翼的避讓也無法逃避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走到了楓林邊的青石小道上,黃月英輕輕掙了下,吳普便順勢鬆開了手。
“我回去了。”她沒有看他,說完便轉身向前走去。
吳普靜靜地立在那裡,望著她的背影,貪戀地不捨得收回目光。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佇立窗前,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守候了一整晚吧。只是不知她那時的心是否也如此刻的自己一般是這麼樣的疼,這麼樣的不捨嗎?
黃月英幾乎是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衝進房門便轉身一頭抵住門板,輕輕抽泣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只是心中莫非湧出的悲傷似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她的淚水,任她怎麼努力也收勢不住。
她並沒發現此時她房中早已坐了一人,那人此刻已站在了她的身後。
諸葛亮看著這樣的黃月英,沒來由竟有些慌亂。他雖然不喜歡看到她與那個人相處,可真看到她流下了眼淚,他才發現這樣的結果竟然更糟。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印象中她只有一次哭過,那次似乎是死了人。更多的時候即使遇到再大的事。即使面對自己最不堪的挑釁,她也都能鎮定從容,最多不過是憤怒。也許她不願意讓人見到她軟弱的一面吧。
但想起她今日竟然因為見過了那個男人而流淚,諸葛亮忍不住便嘲諷起來:“石頁,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沒用,再外面吃了虧難道你就只會偷偷躲起來抹眼淚嗎?”
黃月英被這突然蹦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忙收住淚飛快地向後望去。見諸葛亮一臉鄙夷地站在自己面前,頓時怒從心來吼道:“你在怎麼在我屋裡?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兩個時辰了,為了請教石先生一題,在下從午時等到現在,看到我這麼誠心的份兒上,拜託石先生你能不能收一下你那狼狽的淚水,學生真是慘不忍睹了。”諸葛亮半不屑半開玩笑地道。
這下黃月英到是想起了早課後他似乎是問過自己什麼,只是那時自己急著去找吳普,根本就沒聽清。抽泣著拿袖子抹了抹臉,強裝鎮定問道:“你有什麼問題今日一次說清吧,我沒功夫這麼天天的跟你耗著。快點!”
見她恢復過來,諸葛亮扯動下嘴角,“你今日所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為八門,其中玄妙不可言喻,但不知你說這可與兵陣結合卻是個怎麼結合法?不知石先生可否為學生指點一二?”
黃月英懷疑地瞪了諸葛亮一眼,那奇門八陣圖明明就是這傢伙發明的,現在他竟然說他不知道?騙鬼去吧!黃月英很懷疑諸葛亮是每天太閒了,跑她這來混點來了。她已經懶得再跟諸葛亮浪費口舌了,直接躍過諸葛亮走到書案前,隨手抻過一張錦帛拿起毛筆畫了起來。
奇門八陣圖這個二十一世紀無人不在無人不曉的兵家燦爛遺產,既然創始人自己裝傻那她做個順水人情,畫出來送他好了。也省得他整天沒事跑她這來裝痴弄傻的。
黃月英正專心致志地畫著圖,沒有察覺諸葛亮不知何時已經做到了她的身後,正越過她的肩頭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突然間,房門猛地被他推開,黃月英一驚,身子不覺向後一昂,剛好跌進諸葛亮懷裡。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闖進房間的人已經漲紅了一張臉,並飛快地背過了身去。
黃月英這才驚覺,自己此時與諸葛亮這姿勢真是要多****有多****。不滿地瞪了諸葛亮一眼,冷冷地質問來人道:“穆公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第一卷風華正茂情初萌 第一二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