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雁地熟悉的聲音,驚呼道:“智卜兄弟,誰傷了你?”
看到雁地焦慮的神情,我感到親近,強忍傷痛,勉強笑道:“高人,應該是比我還要高明的人,否則也傷不了我。”
雁地睜大眼睛,駭然道:“天啊,此人是誰?不但擊敗江長老、海祭師等我族一干高人,還打敗了智卜兄弟你,莫非此人是無羿神?”
我心中一動,不禁想到剛才救我的神秘人,在這裡我並不有朋友,唯一能幫上忙的,只有無羿神,也只有他能夠傷到我,不過經過一次交鋒,我們已經化敵為友,就是這次跟人夷大法師衝突,無羿神也沒有揭露我的身份,應該是友非敵,而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有能力替我抵擋殺戮,玄功至少不在我之下,只是他招式陰毒,玄功偏向陰柔,跟無羿神剛勁的玄力有明顯不同,今晚這一切應該都跟無羿神無關。本來我還想到神秘人有可能是萱王后或是她派出的心腹,但她氣質高貴優雅,身上總是散發令人產生遐想的芳香,跟剛才嗅到的惡腥有天壤之別,也不可能是她或是她身邊的人現身。
想到這裡,我搖頭道:“不是,我認識無羿神,他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不是一個偷襲的小人。”
雁地鬆了一口氣,恨恨地道:“原來你們是被人偷襲,我說誰能輕易打敗你了。”
我道:“也不是偷襲那麼簡單,這事以後再說,江長老他們受了傷,先替他們療傷。”
雁地躍步近前,扶起我,彎下身子背起我,道:“智卜兄弟,已經有人照顧他們,我先送你回去,替你療傷。”
看到他如此真誠,我也沒有拒絕,伏在他的背上,只感到渾身經脈針剌般的痛,強忍住沒有吭聲,額頭沁出冷汗。雁地向身邊的人吩咐幾句,揹著我向住處奔去。
回到房間,雁地將我輕輕放下,發現我因身上的傷痛,臉色變得鐵青,不禁驚道:“啊,你的傷勢很重。”
我心情沉重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和江長老、海大師等人誤中對方的巫術,我誤闖法陣,江長老等人以為我是奸細,陣法發動後沒有辦法停止,我們相互拼鬥緊要關頭,又突然遭到襲擊,我的經脈受到損傷,一時半會可能好不了。”
雁地臉上驚疑不定,道:“你一個人竟然抵擋江長老等數十人的攻擊,還趕走偷襲的人?”
我苦笑道:“好像是這樣,不過我也傷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雁地嘆道:“老天,白夷族數十名精英聯手之下,大荒恐怕沒有幾個人敢輕捋其鋒,這樣你還能站在我面前,這是我聽都沒有聽說的奇事。”
我想了想,道:“我受傷的情況,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
雁地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擔心有人威脅你的安全?”
我望著他,道:“非常時期,我相信的人不多。”
雁地點頭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道:“江長老他們”
雁地截口道:“有人照顧他們,來!我來助你療傷。”
說著,向床邊走去。
我提到江長老,本是提醒他離開,到了我這種級別,明白自己的傷勢,要是有彩蝶、雁妮在這裡,很快就能助我恢復異能,現在我必須依靠自己,儘快康復,這裡對我來說並不是很安全,只是眼下雁地倒沒有把我當外人,相反還要助我療傷,我知道他玄功有一定火候,卻不能治癒我此時這樣嚴重的內傷,只是這樣的真誠,我無法拒絕,只能默默接受,心裡暗自決定,要全力幫助白夷族應付眼前的困境。
我到床上盤腿坐下,雁地盤腿坐在我身後,雙掌抵住我後心,勁氣緩緩流入我體內,引導我氣歸經脈,百川納海。時間一一分一秒過去,我臉上氣色有了改變,功效卻不是很大,氣行十二個小周天,體力恢復,周身經脈仍是隱隱作痛,沒有陰陽交融的極陰氣流相助,很難激發體內的月石鏡,達不到恢復如初的奇效。
天微微亮,我恢復了精神,身後雁地顯出疲態,呼吸明顯粗重不勻,顯然他消耗了大量的體能,這讓我感到不安,道:“雁兄,累你一夜未睡,耗去許多體力,我真是慚愧。”
雁地道:“兄弟,不要說見外的話,你也曾助我練功,這次更是為我白夷族抵禦外敵,才身負重傷,助你療傷是我份內的事。”
我道:“不知道江長老等人是否安危無恙,現在就有人來,可能是找你有急事。”
雁地凝神道:“有人來嗎?”
我早已聽到向這邊移動的腳步聲,功力不是很高,道:“嗯,應該是族中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