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能給哥哥報仇,更是為天下女子除害”
“哦”
“他們說你武功極高,要找你報仇只能用美人計,他們說你唯一的致命傷就是“女人”!”
亞馬嘆道:“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他們給我這支髮釵,叫我來接近你,他們說只要劃破一點面板,你就必死無疑”
亞馬道:“那麼剛才在半路上的一段求婚,又是怎麼回事?”
“那也是他們設計好的一場戲,他們說這樣一來,你不但會更放心的讓我接近,更不會任意就侵犯我”
亞馬失笑道:“他們還真瞭解我”
然後又道:“是甚麼原因讓你放棄報仇的呢?”
邢幼蘋道:“因為那三名殺手!不管是誰派來的,卻絕對是真的要殺我哥哥滅口,而你適巧闖進來救了他”
亞馬道:“這又能證明甚麼?”
邢幼蘋道:“第一,這三個殺手不是你派來的。第二你並不打算要我哥哥的命。第三,你不但不殺他,反而要保護他,所以就算是你傷了我哥哥,也只能算是失手,更何況”
“何況甚麼?”
“他們給我這支有毒的髮釵,叫我用毒來謀殺又何況”
亞馬道:“還有何況?”
邢幼蘋臉又紅了道:“何況親自見到了你之後,就發覺你如算是個惡人,他父子二人都只能算是畜牲!又何況”
亞馬嚇了一跳道:“還有何況?”
這次她卻羞得把頭都埋進了他的胸膛:“事實證明,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亞馬苦笑道:“要做這樣的男人還真辛苦”
旭日初昇,秋風吹著蓑草,岸上渺無人跡,一隻烏鴉遠遠的飛過來,落在岸旁系船的木樁上。
這裡一直就是個很荒涼的渡口,這裡來往的行旅本來就不是很多,何況河裡的唯一渡船,仍在河心,正載了第一班客人,已往對岸去了。
要等那渡船再回來,時間還早得很,亞馬與邢幼蘋,卻扶著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亞馬特地用高價,請了四個最好的腳伕挑著。
因為這棺材裡躺著的是邢雲飛,是那邢幼蘋的哥哥,不管於公於私,亞馬都不能虧待了他。
邢雲飛並沒有死,所以邢幼蘋也還用不著為哥哥戴孝,又因為他隨時都可能斷氣,所以邢幼蘋不能穿得太花俏。
其實邢幼蘋穿得素一些反而好看,這一路行來,是她一輩子走過最多的路,平日的嬌生慣養,經過這些日子的風吹日曬,再加上亞馬給他的愛情滋潤,臉蛋兒紅撲撲的,更是嬌豔欲滴!
邢雲飛就躺在棺材裡,棺材裡不但安全舒適,而且不會風吹日曬雨淋,是腳伕挑著的,所以也絕不顛簸受苦。
如果有事要靜靜思索,也絕不會有人打擾!
亞馬自己就很想躺進棺材裡去,可惜他不能,他還要與邢幼蘋一路護送這口棺材到黃梅崗去找薛神醫!
時間還早,要等的渡船也還早,他們又不能站在江邊等,所以進了這間路邊茶棚。
大約每個渡口都會有一個這樣的茶棚,專給等渡船的行旅用的。
用碗口粗的毛竹,搭起個涼棚,四面倒有三面半露空,沒露空的半面是個簡陋的櫃檯,後面連著一間簡陋的草寮。
四面一片青翠,涼風陣陣送爽,在酷熱的天氣裡,趕路趕累了,又偏巧遇上非歇腳不可的片刻,能夠找到這麼樣一個地方歇歇腳,也實在很不錯。
現在天氣雖然還不算太熱,可是既然非等船班不可,大多也都會進來,花兩文錢,喝碗涼茶辣酒。
道路太崎嶇,行路太艱苦,能有機會享受片刻安逸,誰都不願錯過。
人生亦如旅途,在崎嶇艱苦的人生旅途上,又有幾人能找到這樣的歇腳處?
有時你就算找到,也沒法子歇下來,因為你後面有根鞭子在趕著你。
生活的本身就是根最無情的鞭子!
責任、榮譽、事業、家庭的負擔、子女的衣食、未來的保障都像是無情的鞭子般,不停的在後面抽打著你,你怎麼能歇得下來?
亞馬一口氣喝掉碗裡的辣酒,正準備再叫一碗時,就看見兩頂“滑竿”轉過了路彎。
滑竿不是轎子。
滑竿是四川特有的一種交通工具,用兩根粗毛竹,抬著一張椅子,人就坐在椅子上。
不管你這個人有多重,也不管路有多難走,抬滑竿的人都一定可以把你平安的抬過去。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