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面一陣人仰馬翻的波浪傳來,後面的將士才發覺衝在最前的將士中了伏擊。秦仲達被親衛護在陣中,一看這副情景立馬明白了過來,原來在自己踏馬搗毀法斯特軍空營之時,法斯特軍已經切斷了自己的後路,完成了三面包圍的態勢。
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想他率部衝出要塞之後,為防小股敵軍偷襲便下令關閉要塞大門,而在半夜如此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要塞裡的軍隊根本不可能分辨清楚外面的情況,要指望要塞出兵援助已是斷不可能、因此法斯特軍便大膽將斷後伏擊地點設在自己的要塞大門之外,這對自己來說,簡直是極大的恥辱!
眼看著以自己為中心的騎兵團越來越小,如若不快想辦法,他堂堂雲陽第一虎將秦仲達莫非真要在此陰溝翻船?
心念電閃而過,為今之計只能不惜一切代價強行突破前方伏擊,只要能回到要塞,一切還可以從長計議。
“將士們,衝啊!”
秦仲達大吼一聲,為全體將士打氣。
與此同時,法斯特軍擔負左右兩側伏擊任務計程車兵已經完成弧形包圍,加上在要塞口斷後阻擊後撤秦仲達部計程車兵,眼下馬上就可以形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已經被消滅近一半的秦仲達部輕騎兵再想從中逃脫,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而在第一波放倒回撤輕騎兵之後,斷後伏擊隊馬上緊縮陣形,一排專門對付騎兵的長戟陰森森地對準騎兵豎了起來,對方如若往前硬衝,無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此時,在原法斯特軍先鋒營後不到半里的地方,雲飛將軍正站在一塊凸起的大石上密切關注戰場的變化。他的嘴角微微笑著,很顯然,對於先鋒營完全貫徹自己的戰術意圖而取得的效果很滿意,猶如長龍一般遊弋在秦仲達騎兵外圍的先鋒營將士看來已經纏住對手了,他在等待時機,因為在他身後,他親率的剩餘六千將士已經整裝待發,他知道秦仲達一定會突破封鎖撤回要塞去的,而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陷於陣中的秦仲達指揮剩餘騎兵奮起反攻,然而連番幾波下來,輕裝騎兵全部在長戟步兵陣前殞命。後面的騎兵看到衝鋒在前的同伴有去無回,也不禁心裡打鼓,開始駐足不前。
不愧為雲陽第一虎將,秦仲達見此情景,大喝一聲,舞圓了長槍,縱馬向長戟陣中衝去!見到自己主將衝鋒在前,其他將士也被感染,紛紛打馬緊隨其後。
“錚錚錚!”
離得長戟密陣一丈有餘,秦仲達雙膝微曲半蹲馬背之上,一副身軀探出馬身,持槍一番勁掃,但見槍戟所觸,電火閃閃。下一刻長約丈餘的長戟端頭恰若斷線紙鳶,順著槍掃軌跡上下翻飛,在空中劃出一道舞動的曲線。
斷戟士兵當下大駭,沒了手中的利器無異於即將喪命騎兵馬下。不過訓練有素的他們立刻左右退避,後面的將士馬上便補了上來,密集的長戟再次豎了起來。
秦仲達哪裡有半點停頓,就著第一波橫掃之力,馬上手腕翻轉回掃一槍,又是前翻景象,折斷的長戟端頭左右橫飛,且擊傷了數名法斯特士兵。這次再沒有等到對方補充上來,秦仲達橫掃豎劈,閃轉騰挪,一支長槍虎虎生風,舞出萬千幻影,槍頭點點如若流星勁雨,所到之處,法斯特士兵一片翻騰,陣陣血霧此起彼伏,恰似在半空之中揮毫潑墨一般。
“果然剽悍,這樣的對手才帶勁兒!”
大石之上的雲飛兀自說道。
血霧未散,法斯特斷後伏擊隊已被秦仲達殺開一道口子,後續而至的騎兵趁著這個間隙衝將開去,也不管人馬身中多少箭戟,只要活著便極力奔向要塞大門。
“開門!”
越圍而出的秦仲達馬速不減,抬頭朝要塞碉樓大喝一聲。
對主將聲音十分熟悉的幕僚聽聞主將如此極速之言,才明白過來,方才外面一番人仰馬翻的混戰是己方中了敵人的伏擊,驚駭之下馬上向守門將士大喊開門。
“時機已到,要塞之中盡是珠寶財富,將士們衝啊!”
大石之上的雲飛高舉長劍,大喝一聲,隨即一躍跨上一旁戰馬,如一陣旋風般率先衝將上去。
大石之上一旗令兵,馬上掏出一雙夜彩光珠,就著令旗左右一晃,原前鋒營戰士馬上編隊變陣,圓形包圍立刻分開兩邊,與秦仲達膠著而戰的前隊馬上改換三角陣形,由此,整個先鋒營呈倒V型緊咬回撤要塞的雲陽騎兵。
由後插上的雲飛將軍,率餘部六千之眾盼間殺到,一把長劍刺挑劈掃,連番斬下數名落在後面的雲陽騎兵之後,已經衝擊到雲陽後撤騎兵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