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金勝冷笑聲:“劉公子”
“在下白末流”
慕容金勝一滯,點點頭道:“好!白公子,在下二人路經杭州,聽聞白府上下皆積善之人,對江南災民極多恩澤!此次慕名造訪,還請原諒冒昧!”
莫流香淡然道:“在下只是稍盡為人本分,哪裡談到什麼恩澤,閣下這是過譽了”
殷慕情強忍著眼淚不讓流下來,哽咽道:“香兒,姑姑知道,你心裡苦!姑姑給你賠不是,姑姑不逼你當什麼盟主,也不會逼你幹你不願意的事。姑姑只求你別不認我,好嗎!要是你心裡還過不去,姑姑在這,你打也好,罵也好,只要你別再氣姑姑,姑姑怎麼都沒關係的!”
莫流香忍著心裡激盪,淡淡笑道:“殷女俠言重了!在下一介俗商,只因見這西湖附近環境清雅,才僻居在此只圖個清靜!兩位若只是為了找人,實在對不起,在下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慕容金勝此時心裡不禁有氣,漠然道:“公子何必拒人千里呢”
“難不成,閣下以為在下應該遠接高送?”
“不敢!在下素聞公子樂善好施,為人豁達!豈不知人之一生應重那情義二字,如今至親在前本應歡聚,又如何冷淡至此!”
莫流香淡然道:“閣下之言未免匪夷所思!在下到杭州不過數月而已,身邊只有舍妹相隨。而何兄也只不過近日結交,閣下所言至親,恕在下不解尊意”
殷慕情已經難忍淚水滾下,悽然道:“香兒!姑姑知道沒照顧好你,姑姑也一直很後悔!這兩年來,姑姑四處苦苦找你,不管受多少苦,姑姑只想能看到你平安!香兒,你氣姑姑,不原諒姑姑都沒關係,可你千萬不要不認我。香兒,姑姑如今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連你都不理姑姑了,那以後姑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香兒,姑姑求你了,行嗎”
莫流香此時心裡也是無比酸楚,只是他不得不強忍著,依舊淡然:“殷女俠的遭遇,在下極感同情!只不過,在下白末流,實非你所找之人,實在對不起!不過在下還想勸你一句,緣起緣滅皆由天定。既然對方執意離去,便是你們緣分已盡,強求無益。不妨多為自己考慮,免得誤人誤己!”
“你煩姑姑了?香兒,難道兩年來,你從來都沒再想過姑姑?你真的已經不想再要姑姑了?”
“哎!往事如煙,微風拂過,雲煙已散去,又何必太過執迷!而且,如今物是人非心不復,即便讓你找到了,又能如何呢”
殷慕情心裡突然一陣空白,顫抖著雙唇,已經是再說不出話了
一旁慕容金勝一直強忍著怒氣,此時看了殷慕情那絕望的表情,更是再也忍不住一掌拍隨了旁邊茶几喝道;“慕情,既然他如此絕情絕義,你何必再為他傷心!草木尚知受人澆灌當燦爛以報,這人枉讀詩書,空懷一身絕學,卻不知人間情義!我看他如今在外的善名也不過是欺世盜名,徒有其表。似此等薄情寡性之徒,你應慶幸可早一日看到其真面目!你便當以往不過一場夢魘,不要再為他牽腸掛肚了”
莫流香輕輕拍手笑道:“好!非常好!閣下說的對極了!對薄情無義之人,又何必牽掛於心!如今似閣下這般情深意重之人才是最值得期許,我等又豈能比擬!哈哈”
“你,好你個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涼薄之人!今日我雖自知非你敵手,可也要好好教訓你一下。打醒你,讓你知道情為何物!”
慕容金勝雙拳緊握,剛要上前,突然殷慕情伸手拉住他,輕輕抹去淚水站起來淡然道:“是以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了!現在我只問你一句,你究竟是白末流還是劉香?”
莫流香一陣心痛如絞,可他此時決不能讓自己心軟,當即一字字道:“白末流”
殷慕情腦中一陣暈眩,強忍著痛心,淡淡笑道:“好!很好!白公子,今日我二人冒昧來訪,本是想要尋回我那可憐的侄兒。但如今我見他已非比曾經,再也不需我照顧,我也可以放心了!但請白公子轉告我那侄兒,我並不怪他對我無情!畢竟是我先對不住他的,我只希望他日後可以處處小心,再也不要輕易涉險。能看到他平平安安,我殷慕情此生無怨了!”說罷,殷慕情掩面轉身奔出門去
慕容金勝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莫流香顫聲道:“你你你好啊你!當年你爹害的慕情苦尋多年,而今你又累她為你傷心欲絕!你你父子可真夠忍心吶!你那些千古文章可真都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閣下說話最好自重,在下不明白你說什麼”
“不明白?哼!還真要我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