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良久,笑道:“莫公子進門時面帶不悅,眼神中不無輕蔑,想必是因為貧僧房中的兩位紅顏嘍!”
莫流香雖然並沒有想掩飾什麼,也並不奇怪他會看出來,但他竟然會這麼直言出來倒是讓人奇怪了
“啊!大師,不錯,在下確對大師房中兩位女子感覺疑惑!但這畢竟是大師的私事,在下也不必多問”
慈祥斜著眼微笑道:“久仰莫公子聰明絕頂,果然是名不虛傳!你越是不問,貧僧卻越不得不對你說明白了!不過呢,此事倒確實不忙!莫公子此前可是已見過智慧禪師了?”
莫流香心裡一陣黯然,微微點了點頭!
慈祥看他神情似乎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雙手合十緩緩道:“阿彌陀佛!可喜可賀!智慧禪師終於得證大道,公子功德無量!”
“大師您?”
慈祥微微搖頭截口道:“公子,或許貧僧今日的情形會讓你覺得是在褻瀆我佛,而貧僧也更不配得道高僧之名!可是或許你也不會相信,貧僧與這兩位紅顏同床共枕十餘年,但彼此相敬如賓,未曾有過絲毫越軌”
說實話,莫流香確實不信!因為在他看來,男女之間情慾源於彼此相處所產生的天生吸引力。縱然是得道高僧,但仍然並未昇天成佛,仍然為人,如何能脫離人性?可慈祥說出了其中原因之後,他信了!但卻更加駭然!
“莫公子,貧僧俗家本姓朱,而先父,人稱朱文圭”
“建庶人!”
聽了慈祥的話,莫流香真是大吃一驚!心裡念頭在瞬間轉了無數遍,可卻絲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
也難怪連莫流香都會這麼驚訝!“建庶人:朱文圭”乃是明王朝第二任皇帝建文帝朱允文的次子,當年成祖奪位稱帝,建文帝下落不明成為歷史一大謎案!而當時建文帝的此子朱文圭只有兩歲,一直被囚禁在深宮裡,直到英宗天順年間才被釋放。
可當朱文圭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是57歲的老人了,由於自不通人事時便被囚禁,平素只有一個太監給他送生活物品,連囚宮都沒走出過一步。所以出來的時候竟然連牛馬都不認識,簡直跟一個白痴沒有區別!
但雖然如此,他畢竟是建文帝的嫡親兒子,英宗雖然放他出了牢房,卻仍只是軟禁在京城。賜予府第,這樣即幽禁了朱文圭,又不失自己的仁厚美名!
後來,朱文圭的府第莫名起了一場大火,據說府中上下無一倖免!而此時面前的竟然是建庶人的兒子,而且還是江湖上成名數十年的名宿,這如何不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慈祥似在回憶著,緩緩道:“莫公子自然是知道先父為何人的,也就不必多說了哎!當年貧僧僥倖逃過大火,卻不幸又被錦衣衛劫持回了皇宮。從此被英宗閹為宦官,隱藏宮中!後來有一位遊弋江湖的前輩暗中入宮遊玩,恰巧遇到貧僧傷心哭泣。問明貧僧原因後,那位前輩極為憤慨。當時他本想出手去殺掉英宗,但想作為皇帝英宗還是不錯的!於是他把我帶出了皇宮,並且傳授武藝。那位前輩本是僧人,貧僧雖從師於他,先師卻擔心貧僧身殘會辱及佛祖,於是便讓貧僧做了個頭陀”
莫流香恍然嘆道:“哎!宮廷紛爭自古不息,出生帝王之家雖然榮華富貴,但就為了爭奪這些,卻要骨肉相殘,血腥更勝江湖!仔細想想,尋常百姓家雖辛苦些,但只要衣食無憂也還更可安穩些!”
慈祥想起生平不禁心裡微感酸澀,沉默半晌接著道:“貧僧自先師故去後,便從此獨自行走江湖,也曾與當年的三聖三魔見過幾面。後來經過了黃龍之後,貧僧偶然與智慧禪師相遇。言談中我們彼此極為相投,便結伴來到了五臺。智慧禪師回到了清涼,貧僧本也有意投入,但他指點貧僧靈隱於貧僧修行更加有益。於是貧僧到了靈隱,一住就是幾十年!至於這兩位,她們本都是出身寒家,而且本是鄰居。巧的是她們幾乎同時出嫁,父母同時亡故,丈夫同時意外喪生!從此她們便被鄉里說是災星,會禍及鄉里被強行逐出。無意中她們來到了靈隱,一直與貧僧以知己相待至今”
莫流香沉吟片刻,緩緩道:“這個雖然嗯!大師,在心愛還是不明白,您是如何知道智慧禪師已然亡故的?還有,在下對兩位為何隱居也極為好奇”
慈祥微笑道:“貧僧與智慧禪師相交多年,彼此知之甚深!他雖隱世已久,但終究對往日敗於龍逸與邪雲二人之手一事耿耿於懷!他見到了公子是必然要與你比試一番的,如果你敗了,他就會告訴你一切,無需你再來見貧僧。而莫公子既然來到了這裡,必然是你已勝過了他,他已然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