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奇哉怪也,我的眼力怎的不濟事了?”
他再直起身子,看準了部位,重行彎腰伸臂,這回他有心試驗,故此立時發現自己眼中所觀察到的距離位置,與事實不符。
這一發現大為震驚疑惑,甚至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當下作各種試驗,移運位置以及改用其他各種物件。不一會兒便只剩下驚奇而不是驚恐了。
原來他試驗之下,發覺這種視覺上的偏差,有一定的範圍,超過這範圍,便不會發生。
這種奇特的現象,起因也被他找出來,那是由於那三支火炬的光線所形成的,只要不在這三支火炬正中心的一丈方圓之內,視覺就恢復正常。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那就是沈宇雖然是在正中心編光範圍之內,但如果停留的時間很短,則視覺上的變異極微小。時間稍長,方能偏差到可怕的程度。
沈宇仔細觀察那三支火炬,但見那本是三根樹枝,只不過每根樹枝的尖端,都有白色的粉末,火光是燃燒這些白色粉末時發出的,正如泡著油燈蕊一般,燃燒的是油質而不是燈蕊本身。
當他觀察之時,那些白色粉末已剩下一點點而已,所以他弄熄了兩支之後,竟沒有法子可刮下一點粉末,第三支火炬的火光只維持了片刻,就自行熄滅。
沈宇走到黑蜈蚣身邊,把它抱起來,心想:不是它及時引領自己來到此地,而得以查出火炬的怪異的話,這個秘密一定永遠不能發覺。萬一自己遇上了這個敵人,很可能就在這種視覺偏差之下失利。
沈宇在黑暗寂靜的荒園中,考慮了好一陣,放棄馬上搜查範玉珍下落的想法,也不回到客店。徑自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條街上的一家糧食雜貨店鋪門前。
他四下瞧過,沒有人影,當即躍過屋頂,飄落店鋪後進的通天院落中,在靠右方的一個房間窗下,輕輕叩敲。
房內迅即發出聲響,點上燈火,接著開啟房門。
沈宇側身而入,房門旋即關緊了。在燈光之下,一個壯健的青年,兀自睡眼惺鬆,驚訝地看著他。
沈宇問道:“王二郎,令姊在不在此地麼?”
王二郎應道:“她在後面另一個房間,沈先生可是要找她?”
沈宇道:“不用啦!”
王二郎看著他手中的黑大和腰間的長劍,問道:“這是什麼?”
沈宇笑一下,道:“你一定是睡得糊里糊塗,連一頭狗也認不出來啦!”
王二郎忙道:“我知道這是一頭狗,我問的是這是怎麼回事?”
沈宇道:“我這就告訴你,並且要你幫幫忙。”
他隨即將今日無錢付帳,結識了範玉珍,以迄今晚上她來救助的經過,—一扼要地說了出來,最後道:“現在顯然範姑娘已經被她師父的前妻擄走,假如不是這頭黑蜈蚣報訊,這件事除了範姑娘的師父,過些日子發現她失蹤,因而猜出內情之外,別人將永遠不知道,而她也像是浪花激起無數泡沫中的一個,忽然消滅,不留下一點點痕跡。”
王二郎著急地說:“那麼咱們須得趕緊搜查才行呀!”
沈宇問道:“咱們到哪裡搜查?此舉比大海撈針還要渺茫。”
王二郎一怔,道:“雖是難期收穫,但人事還是要盡一盡的,對不對?如若不然,這黑蜈蚣的報訊,豈不是就等如沒有報過麼?”
沈宇道:“搜查範玉珍之舉,須得別出心裁才行,並不是不加理會。”
他把手中的黑犬交給王二郎,又道:“此犬迄今體溫如常,並且尚有呼吸,可見得傷重未死,咱們先盡力予以救治,如果救得活,用處甚大。”
王二郎接過來細細檢視一下,道“它受到硬傷,肋骨斷了幾根,內部定有嚴重出血。但還是有活命的機會,讓我試試看。”
他用一些木板襯托包紮,另外又灌以傷藥,一面說道:“小可從前在村裡,救治過許多牲畜,所以頗有經驗。像這等異種之犬,生命力特強,可能還救得活,換了普通的狗,受傷如此嚴重,早就死掉啦!”
沈宇道:“你最好救活它,那個姑娘的性命,也許要靠它挽救了。”
王二郎搖頭道:“不行,此犬就算是救活了,也不能立刻行動呀!”
沈宇道:“只要它能活,你明天用一個盤子,把它放在裡面用布遮蓋起來,帶它到處轉,希望可以發現它主人的下落。”
王二郎坦率地問道:“假如此犬救不活呢?”
沈宇道:“到時再想辦法。”
王二郎道:“看來只好如此啦,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