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劈三刀,抵住對方反噬之勢。
只見他第四刀光華暴盛,直向劉欽夾肩砍落。
他這一刀兇威有餘,但嚴密不足。李鎮國大吼一聲,雙掌運足勁力,向他後背猛擊。
沈宇暗暗搖頭,心想馬充非得回刀抵擋不可,因而劉欽的危機自然消解,可見得馬充這一刀實是白費力氣。
他側眼望去,發現賈濟之也露出對馬充不以為然的表情。
說得遲,那時快,但見馬充頭也不回,刀上兇威突又增強許多,刀光過處,劉欽慘叫一聲,身軀被長刀斜斜劈為兩片,鮮血四濺。
李鎮國雙掌已貫足力道,砰的一聲,擊中馬充後背。
馬充身於只衝出三四步,便像旋風似地轉回,揮刀向李鎮國猛撲。
所有的人包括沈宇在內,無不愕然驚顧。原來馬充中了李鎮國雙掌全力一擊,居然毫未受傷,還轉回頭迅急攻擊李鎮國。
別人奇怪的是馬充怎能在中了一擊之後,仍無損傷?但沈宇驚詫的是這馬充的兇殘剽悍,實是罕見罕聞。因為馬充的迅急動作中,已顯示他殺死李鎮國的決心。但據沈宇所知,李鎮國只不過因為與時都一夥,並無別的仇恨。故此馬充的急於殺他,分明是源於其他原故,例如殺人滅口等。
沈宇念頭才轉,馬充的刀光已罩住李鎮國。此時他的駭人兇威,已經把李鎮國完全攝住,根本沒有拼鬥的膽氣了。
但見刀光旋飛中,李鎮國一聲慘叫,又落得屍橫就地的結局。
方公榮可瞧出了馬充不但性情兇悍無比,武功更是高強不過。這等人物,最好還是能夠不招惹。當下心念電轉,找尋可以下臺的方法。
賈濟之高聲道:“馬兄的刀法,可以稱得上武林無雙啦,在下不勝佩服之至。”
馬充連殺三人之後,兇性大發,已經轉眼向方公榮望去,準備再殺。這是因為方公榮身為南直隸總捕頭,豈能任得他逞兇殺人而不干涉之理?況且他違約殺死時都,也是迫得方公榮不能罷休的原因。
賈濟之這幾句話,使他驚異地轉頭瞧看。直到此時,他才有機會打量這兩個突然現身的人。
方公榮道:“這一位是湖廣鏢局的總鏢頭賈濟之兄,旁邊的那一位,則是新任南京鏢局的總鏢頭”
他還未說出沈宇的名字,馬充已經哦了一聲,道:“敢情是鏢行的名家,賈兄有何見教?”
他的語氣和內容都含有強烈的挑釁意味。
賈濟之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對馬兄的刀法,甚感佩服。故此打算斗膽與方大人打個商量,反正馬兄此舉,乃是為世除害。”
馬充聽到此處,面色立刻好轉,眼中兇光登時消失,連連點頭道:“賈總鏢頭真是通達得很,這個時都暗地裡好淫搶劫,無所不為,實是武林敗類,人間大害。”
方公榮得到賈濟之開路,已經有了臺階,心中大是寬慰,正要說話時,沈宇突然插口道:“但馬兄的手段未免太毒辣一點兒啦!”
方公榮被他這麼一打岔,心中不禁發急,卻無法接下去說了,只好閉口不言。
馬充瞪他一眼,冷冷道:“朋友你年紀輕輕就當上總鏢頭,可見得不但見多識廣,而且手底也一定真有兩下子。”
沈宇道:“馬兄的過譽,在下全都擔當不起。只不知馬兄急急殺死時都三人,為的是什麼原因?奉的是什麼人的命令?”
馬充眼中兇光又現,死命盯住沈宇,道:“你太好管閒事了。”
沈宇泛起諷刺的笑容,道:“馬兄未免太好殺人啦!”
馬充厲聲道:“若是方大人允許,俺就向你這位年輕總鏢頭請教請教。”
賈濟之道:“方大人不便干涉沈兄的事,馬兄無須請示。”
這賈濟之淡淡一語,便把方公榮撇於事外,同時又使馬充非得與沈宇幹上一場不可。
沈宇自然會得此中之妙,心想:“這賈濟之不知是什麼人物,居心也甚是叵測?”
馬充驚訝地哦了一聲,閃目再度打量沈宇,道:“原來你就是沈宇,無怪不把馬某放在心上。”
沈宇道:“在下何曾輕視過馬兄?”
馬充道:“你就是曾與白衣刀客霜刃無情厲斜鬥過的那個沈宇麼?”
沈宇道:“在下是厲斜的刀下敗將,馬兄何須提起。”
馬充道:“聽說厲斜刀下,從無生還之人。沈兄能得不死,自然不是等閒人物。”
賈濟之道:“馬兄既是得知沈兄威名,那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