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沈宇道:“都聽你的。”
等了一會兒,菜已端上來。
艾琳把手帕收起之前,又在眼睛上揩拭了一下。
突然一個人走到他們的桌邊之後,就站著不動。
沈字頭也不抬,徑自取筷。
艾琳可沒有他那麼沉得住氣,當下仰頭望去。
但見這八年約四旬,身量粗壯,面容兇悍,不過他的目光與艾琳相遇時,突然變得柔和起來。
艾琳看看不認得此人,當下問道:“你找誰?”
那大漢道:“我找這小子。”
說時,粗大的手指,指著沈宇。
沈宇這時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並不認識此人,不禁心下納悶。
那個兇悍粗壯的大漢,向沈宇狠狠的瞪視,道:“站起來。”
沈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大漢一伸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把他提起來。此人臂力甚強,沈宇一試便知。心想如若不順勢站起,定必被他整個人提到半空,十分難看,因此,不如他自動地站了起身。
他沒有施以反擊,甚至也不掙扎。
艾琳不禁微笑起來,暗忖且看沈字如何應付,到底是任人欺負呢?抑是出手反擊。
照她所聽所聞,沈字似乎已失了鬥志,連性命也不放在心上似的。但其時他面對的是忽然崛起的刀法大家厲斜,也許是不得不放棄抗爭。
如今他的對手,並非厲斜這麼高明之人,因此,他會不會出手反擊,抑是任得對方欺負毆辱。
她的笑容,不幸被那大漢瞥見,頓生出壞作用,使他以為自己這種舉動,已替這個美麗少女出了氣,所以她歡喜而笑。
他睜大了眼睛,盯住沈宇,道:“小子馬上給我滾蛋,如若不服,可隨時來找我,我姓彭名雄,人稱虎頭六歲,在成都城內,隨便打聽,都找得到老子。”
他話一說完,馬上就將沈字揪出座外。
沈字發現此人不但召力奇強,同時或道中又含有柔韌之力,可見得他決不是一般泛泛的武師可比。
他毫不抵抗地讓他撤出座位之外,一面點頭。
彭雄縱聲大笑,鬆手一推,見沈字只退了兩步,便停住了。
彭雄眉頭一皺,眼中閃出一絲驚訝的光芒。因為他這一推之力,含有內勁,用他估計,沈字應該連退六七步之遠,然後仍然站立不穩,一跤躍在地上才對。然而他目下只退了兩步,就站住了,可見得他實是身懷武功之士了。但他真正驚異的,不是沈宇練有武功,而是沈宇既有武功,為何早先全不抗拒,任得他揪來推去。
他一眼曾見沈宇腰間那口寬厚的短刀,當下道:“好問,敢情還是個統家子呢!”
沈字搖搖頭,求助地向艾琳望去。
艾琳已存心瞧瞧他最後有何決定,當下不合一點兒表情。
彭雄沉聲警告道:“你快滾蛋。”
沈宇再看看艾琳,見她毫無反應,於是只好放棄了與她再敘敘舊的想法,一轉身,向樓梯行去。
他在眾目暌睽之下,受此侮辱,最後還當真乖乖的被逐。換作涵養再好之人,也是不易辦到。
艾琳見他果真離去,不禁一怔,同時深心中也勾起了陣陣同情和憐憫。因為她在這一剎那間,突然發現這個青年,往昔的勃勃英氣,已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了。他的舉動,分明顯示他的確已心灰意冷,對於世間的榮辱,真的不放在心上了。整層樓上的食堂,都寂靜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遙送那個青年行向樓梯的身形。
沈字走到樓梯口,腳步一停,身子向後旋轉,乃是要轉回去瞧艾琳或彭雄的意思。
可是他的身軀只轉了一半,便又停住了,似乎忽然改變了主意。
這等情形,甚是奇異,誰也不知將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因此,四下沒有一點兒聲響。沈宇停住了好一陣,他的頭保持與身體的角度一致,也是那樣停住,沒有單獨轉回去看任何人。接著,他舉步跨去,陷落在樓梯的階梯上。沈字的腳步,在樓梯上發出雕雕之聲。當他走落了三四級時,一個尖銳的含有怒氣的聲音,撕破了寂靜。這個聲音是艾琳發出的,她失聲叫道:“沈字!”沈宇本可不加理睬,然而她聲音中所含的怒氣,卻令他感到十分奇怪,因此,沒有多想就停住腳步了。艾琳又尖聲道:“你回來。”沈宇心想:“若你早點兒說,我就不必走來走去了。”但他可沒有說出來,顯然迴轉身,拾級而登。
他一下子就回到樓上